归晚傅庭州花流云《绝户侯府迎来双生子后,我自请下堂》
叶云舟的青楼相好生下双生子时,我正侍奉婆母服药。
婆母得知消息,当即服了药,病好了大半,
“这么多年,你没为我侯府诞下一男半女,如今有人延续叶家血脉,你就得感恩戴德。”
我红着眼眶看向叶庭舟,“容她做妾,是我最大的让步。”
付庭舟轻嗤,
“流云为我吃了十月怀胎之苦,我岂能让她屈于你之下?”
“我要娶她做平妻,让两个孩子成为堂堂正正的侯府嫡子!”
“若是你容不下她们娘三,就自请去庄上终老吧。”
我攥紧手帕,堂堂江南女首富,可是闺阁弱女?
既然他无情,这个侯府我也不必要了。
“傅庭州,我们和离吧。”
1
话音刚落,一个柔弱的身影闯进来,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姐姐,都是我的错,要打要罚任凭姐姐做主,只求姐姐不要与相公和离。”
女子正是红恩院花魁花流云。
确实皮肤细嫩,温婉动人,因为刚生产的缘故,平添了一分娇柔妩媚。
付庭州把她养得很好,不似我日日操持着十八家铺子,整个人一身铜臭。
不待我开口,傅庭州俯身扶起花流云,眼里是缱绻温柔,
“不是让你好生休养吗?一切事情自有我在。”
女子含泪看向付庭州,
“相公,流云不求名分,也不求钱财,流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你,你万万不可因我与姐姐生了嫌隙。”
说着掩面催泪,
“就是可怜了我的安儿平安,他们是夫君的亲骨血,却不能认祖归宗,成为外室子。”
说着重重地磕下头,
“姐姐,只要你认下孩子,流云再也不出现在你和相公面前。”
说话间居然突然起身,猛然撞向前厅的鎏金石柱。
没等我反应过来,傅庭州冲出去,抢先将人抱在怀里,
“流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委屈了你和孩子。”
“如果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还没等我开口,婆婆砰一声一个茶碗砸到我头上,
“你一个乡野女子,舔居侯府夫人位置六年,没为我傅家开枝散叶,现在居然还容不下我的孙儿?”
“来人,压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出来。”
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我迎着婆婆恶狠狠的目光,缓缓起身自嘲一笑,
“婆婆,归晚自请下堂,就不劳烦你了。”
傅氏宗亲纷纷赶到,眼见我态度坚决,不满地劝解道,
“晚归,你嫁进傅家六年无所处,庭州并没有苛责于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容下他的孩子呢?”
“弟妹,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理,难不成你想善妒,让庭州一辈子只守你一人?”
所有人七嘴八舌地声讨着我,似乎我是犯了七处之条的恶妇,理应被休。
2
我看着横眉斥责我的宗亲们,缓缓走到傅庭州二叔面前,
“二叔,当年你欠下赌债被告官,是我拿出私己替你还了赌债,那时你哭着说,以后我就是你亲闺女。”
“二叔,如果婉儿妹妹的夫婿和青楼女子有了孩子,你是不是也会让婉儿妹妹与一个青楼女子平起平坐?”
二叔当即老脸涨红,转身拂袖而去。
我又看向傅庭州大伯家的庶子大哥,
“大哥,当年你心悦韩尚书家的嫡女,是我给你们创造机会,更是拿出六十六抬聘礼,为你撑足场面迎娶了韩小姐,那时你说我就是你亲妹妹。”
“大哥,那我明天就去回禀大嫂,替你迎娶一个青楼女子如何?”
傅庭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连忙低声哀求道,
“弟妹,这都是庭州让我来当说客的,你可千万不要让你大嫂知道。”
眼见着厅内的人目光都纷纷躲闪着,仓促地起身告辞,傅庭州腾一下站起身,厌弃地看着我,
“沐归晚,你少拿过去的小恩小惠来威胁别人,这几年,流云在外面谨小慎微,从没想过与你争抢什么,她也是一个母亲,要不是为了孩子,怎么能受你如此羞辱。”
“如果你再哭闹不休,我安远侯府绝不会要一个善妒无子的女子。”
我闭了闭眼睛,心脏似被揪出来狠狠揉搓着。
善妒?无子?
当年我行商之时,偶遇绑在树上昏迷的傅庭州,是我从劫匪手里救下他。
他对我一见钟情,说我与京城那些忸怩的女子不一样。
我直言自己习武,恐难有孕,配不上安远侯门第。
是他跪在地上断指发誓,
“归晚,我宁可绝子嗣,也不愿意失去你。”
“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就过继一个,如果不喜欢,我就陪着你游遍天朝盛世。”
当他以放弃安远侯身份逼迫婆婆同意娶我时,天朝多少人赞叹,傅庭州真情真性是真男子。
如今,在所有人面前斥责我善妒无子,要娶平妻,甚至贬妻为妾。
傅庭州扶着花流云缓缓走过来,看着我眼底的湿意,脸上闪过动容,
“归晚,木已成舟,堂堂侯府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女子,就算我娶了流云为平妻,我心里爱重的人还是你。”
“只要你待他们视如己出,他们也会尊你为母亲,以后孩子出息了,争得诰命,定不会少了你那一份。”
我缓缓抹去眼角湿意,
“傅庭州,我是不是应该感谢花流云让我有了孩子?”
傅庭州蹙了蹙眉,
“归晚,你确实应该感谢流云,要不然你百年以后也会是侯府的罪人。不过流云大度,自不会携恩图报,你把你的紫霞院让给她吧,那儿大又幽静,适合她休养。”
“对了,你把库房钥匙配一把给流云,她喜欢什么自己去取,也不用事事麻烦你。”
我看了看腰间的掌家钥匙,嗤笑一声,转手摘下扔到他面前,
“傅庭州,不用配了,这个掌家之权交给她好了,我自请去庄上。”
说着我转身大步而去。
事到如今我已明白,傅庭州不会和离,因为他舍不得我那金银装满十间屋子的嫁妆。
堂堂安远侯,没有实权,一个空架子而已,祖上养尊处优花天酒地,姨娘天天一房一房地娶,早已经入不敷出。
身后,傅庭州的怒吼声传来,
“沐归晚,你要敢走,我就明媒正娶流云,以后你就是妾,见到流云要磕头敬茶。”
3
回到紫霞院,贴身婢女玉翠在一旁抹眼泪,哭得伤心,
“小姐,姑爷太欺负人了,明明吃你的喝你的,现在居然让一个外室女骑到你头上,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换作以前,你早扔山里喂狼了。”
听着玉翠喋喋不休的抱怨,我闭了闭眼,收回酸涩。
与傅庭州恩爱夫妻,六年情分,最终只是一场笑话。
我缓缓睁开眼睛,
“玉翠,取嫁妆单子来。”
说着我起身拿出笔,飞速写了一本呈辞,递给玉翠,
“马上让清风递到京兆尹手里。”
“通知京都的兄弟,尽快集合,说本小姐有大事要办。”
……
第二天,我刚起床,正任由玉翠给我梳一个玲珑髻,花流云带着一众仆妇闯了进来。
“姐姐,妹妹怕你人手不够,特意带人给你收拾。”
看着屋内富丽堂皇的摆设,精致的瓷器玉石,花流云眼里闪过狂喜。
扭着腰大剌剌坐到我的金丝楠木椅子上,
“姐姐,你千万不要怪我啊,妹妹也是不得已啊,谁让庭州偏疼我,怕委屈我呢。”
玉翠当即气得脸色涨红,就要上前理论,我拦住了她,
“玉翠,宝珠,收拾东西走。”
玉翠宝珠恨恨地瞪了一眼花流云,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只见花流云一个眼色,两名粗壮妇人拦在前面,
“既然侯爷把紫霞院给了夫人,里面的东西自然都是我们夫人的,谁要是敢手脚不干净偷走一件,自然是送官处置。”
宝珠立马气红了眼眶,怒气冲冲地上前理论道,
“谁偷了?这些都是我们小姐的陪嫁,我们凭什么不能带走?”
还没等我开口,婆子啪一巴掌扇到宝珠脸上,
“没有规矩的贱蹄子,你家小姐既然嫁进侯府,她的东西自然就都是侯府的。”
“一个无出妾室,能孝敬我家夫人是她的福气,要不然夫人一句话,随便给她发卖了,有她哭着求饶的。”
玉翠不忿,当即上前与婆子撕扯到一起,眼见混乱起来,我当即出声喝止。
看着花流云得意的表情,我冷冷地开口,
“玉翠宝珠,我们走。”
花流云缓缓站起身,讥笑出声,
“姐姐,庄子路颠簸,我已经给你备好了驴车,你一路小心啊。”
宝珠还想理论见我迈出门,慌忙追上来,随即委屈地说道,
“小姐,你真这样走了?就任他们这样欺负你?”
“你找姑爷评评理去,那些都是你从江南带来的东西,凭什么她抢了去。”
我回头轻笑一声,往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傻丫头,你家小姐是那怂包吗?”
说着我看向不远处的紫霞院,冷笑一声,
“她有本事拿了我沐归晚的东西,还得有脑袋扛住才行。”
4
庄子萧条,只有两个老仆打扫。
看着满是落叶枯木的房间,宝珠和玉翠倒吸了口气,
“小姐,这地方怎么能住人?”
我淡淡一笑,转身拿起扫帚,
“你家小姐我走南闯北十几年,草堆树杈都睡过,这点算什么?打扫打扫一样住。”
玉翠见状也不再啰嗦,立马开始打水抹桌子。
收拾了一整天,总算能住人。
玉翠机灵,使了些钱给老仆,晚上给我们送来了棉被铺褥,还带了酒食。
主仆三人当即坐下畅饮。
一夜酣睡,梦中记起爹娘,他们摸着自己头顶,疼爱说道,
“晚晚,以后嫁个好儿郎,我们也就安心了,不求侯门将府,只待我晚晚一心就可。”
母亲早就提醒我,侯门深深,我又自在惯了,恐不是良配。
可我想着傅庭州总是与旁人不同的,他定会待我恩爱如初。
事实证明,我错得离谱。
庄子上虽清冷,但好在自在,阳光暖暖照着田庄,也生出了几份慵懒惬意。
玉翠疑惑地说道,
“小姐,你还真准备在这住一辈子啊?”
我抿了一口新卖来的碧螺春,轻笑道,
“你家小姐我操持半生,难得这么安逸,不好吗?”
没成亲之前,四处奔波,打下了金山银山,成亲之后,又疲于应付傅庭州的那些叔伯宗亲,事事一碗水端平,不让傅庭州为难。
这天,我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远处一队华丽车马驶到小院门口停下。
打帘而下的是傅庭州,随后是花流云。
几日不见,花流云脱去了柔弱胆怯,一身珠光宝气,头高高扬起,完全是一个侯门主母的派头,哪里还是一个见人三分笑的青楼女子。
傅庭州一把扫落矮几上的茶壶,咬牙怒目斥责道,
“沐归晚,你威胁我?”
“为什么恒源钱庄兑不出银钱?是不是你耍了什么手段?”
我神色平静地看向傅庭州,缓缓站起身,
“侯爷,我远在庄上,你觉得我能耍什么手段?”
恒源钱庄是我的产业,既然准备捐给朝廷支援抗倭战士,那自然是在盘点整顿。
花流云缓缓走上前,轻蔑开口,
“恒源钱庄一直与姐姐交好,现在我与相公大婚在即,突然提不出银钱,难道不是姐姐与他们串通一气吗?”
说着无奈地开口,
“姐姐,我知道你是生气相公娶我进门,所以才故意为难相公。”
“可庭州是堂堂安远侯,如果婚事寒酸,这不是让京都人嗤笑吗?”
傅庭州亦厉声说道,
“沐归晚,我没想到你如此不识大体,为了争风吃醋,居然不顾侯门体面。”
“当年我是欣赏你光明磊落,不似闺阁女子玩弄心机,没想到是我瞎了眼,娶了一个毒妇。”
我上前一步,直直看着付庭州,
“那你为什么不和离?”
“花流云温柔大度,我善妒,不遵相公心意,不孝公婆,你大可以现在写下和离书,不耽误你与心上人厮守。”
付庭州怔了怔,看到了我眼里的决绝。
他自然不会和离,因为我支撑着侯府的所有开销,让他在京都能与世家子弟中高谈阔论,肆意挥霍。
随即他恼怒起来,梗着脖子狡辩道,
“沐归晚,当初我和你发过誓,这辈子不会抛弃你,我自然不能言而无信。”
说着蹙眉又放缓语气,
“如果你能给流云赔罪认错,那我自然记得往日情份,现在就接你回府,你操持好我和流云婚事,以后和她和睦相处。”
“否则,别怪我无情,把你贬为妾室,随意配个马夫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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