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姝陆淮安陆子珩《三个儿子认妾为娘,我断亲成全他们又在后悔什么》
夫君陆子珩为了不让妾室受委屈,对我的三个儿子说他们是我从妾室手中抢来的。
无论我怎么解释自证,他们都不信,恨了我整整十年。
我怀上第四胎时,大儿子买通马匪劫持我,数十匹马一齐踏过我的肚子。
我不仅流了产,还永远不能再生育。
大儿子却一点也不心疼,鄙夷地说:【你害我娘失去了三个儿子,这辈子你都不配拥有自己的孩子。】
外人夸赞我容貌生得好,看着年轻,二儿子便用他铸造兵器的铁水泼在我脸上,导致我容颜尽毁。
【我娘因为你郁郁寡欢,一夜苍老,你凭什么能青春永驻?】
因为陆子珩连续三夜留宿在我房间,三儿子便将一个醉酒的叫花子扔进我房间,让我清白尽失。
【我们已经被你抢来了,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娘抢爹?】
陆子珩看着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嫌恶道:【姝儿,你如今毁了容,没了清白,实在不适合做正妻。】
【把正妻之位让给晚晚,你做个妾室吧。】
我握紧叫花子塞给我的和离圣旨和婚书,心如死灰道:【好。】
我用了三天时间完成了断亲。
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陆家。
后来,我听说陆子珩和三个儿子踏遍大江南北,想寻我回家。
可那又怎么样呢?
我现在已经有了新夫君,和一个孝顺乖巧的儿子……
断亲第一天,我找到大儿子陆淮安。
彼时,他正在秦晚晚跟前敬孝。
他跪在地上,低着头认真地给秦晚晚洗脚。
嘴上还得意地邀功道:【娘,我把沈云姝的孩子弄掉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孕。】
【娘可以安枕无忧了。】
面具下的我忍不住掉了泪,泪水顺着烫伤的脸划下,钻心地疼。
我尽心尽力把陆淮安养到十七岁,可这十多年他却从未跟我敬过一天孝。
就连我生病起不来床,他都不肯顺手帮我倒杯水。
我知道他恨我,听不进去我任何的解释。
可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啊,我再是难受也不曾责备苛待过他一点。
我以为等他大了,自然能分清是非。
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马匪窝里一场噩梦。
我强压下心底剧烈的痛意,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不要太狼狈。
【淮安,跟我回去,我有话同你说。】
陆淮安听到我的声音,立马变得警惕起来。
他张开双臂,挡在秦晚晚面前,拔高了声音。
【你又要干什么?!】
【是不是看不惯我给我娘敬孝,又想找茬?!】
我突然想起他四岁那年,陆子珩第一次告诉他他是我抢来的。
小小的他愤怒地红着小脸,将刚给我沏的茶泼到了我脸上。
随后他扑进秦晚晚怀里,愧疚地大哭。
说以后他只会孝敬秦晚晚。
之后我无数次跟他解释,他都认定了我是在说谎。
是看不惯他孝敬秦晚晚,故意颠倒黑白,找茬生事。
就连我被马蹄踩踏流产,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时,他也觉得我在装可怜。
目的就是想让他端茶倒水,为我尽孝。
换作从前,我也许还会辩解一二。
可如今我心如死灰,倒是也想开了。
对于是非不分的人,辩解只会加深误会,加重恨意罢了。
我平静而麻木道:【放心,我没心思找茬,也不需要你敬孝。】
陆淮安不情不愿地跟着我回了房间。
我翻找柜子时,他抱着手站在一边,不耐烦地喋喋不休。
【坏女人,我告诉你,你别想搞鬼。】
【我娘现在又怀孕了,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害她。】
我愣了一下,有些错愕。
秦晚晚从前是个风尘女子,做多了皮肉生意伤了根本,很难怀孕。
也是因为这个,陆子珩才怕她受委屈,对所有人都说是我抢了她的孩子。
她也接受了自己难孕的事实,想方设法讨得了我三个儿子的欢心。
不知道她有了自己的亲骨肉,还会不会像从前说的那样,对我的三个儿子视如己出?
不过这些都跟我没关系了。
在这个家磋磨了那么多年,我真的是累了。
夫君和儿子,我全都不想管了。
我翻出早已准备好的断亲书,平静道:【既然在你心里我是歹毒之人,那今日我就把你还给你娘。】
【签了断亲书吧,将来你也好认回自己的亲娘……】
陆淮安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但很快,震惊就转变成了欣喜。
他提起笔,一边毫不犹豫地写下名字,一边念叨:【你早这样,怎么会多受这些苦?】
【放心吧,看在你这次做得不错的份上,我以后就不跟你针锋相对了。】
【只要你伺候好我娘,将来我也不是不能给你敬敬孝。】
我小心翼翼地叠好断亲书,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平静道:【敬孝的事就不麻烦陆大公子了。】
陆淮安的眼睫无意识地跳动了一下,他皱着眉头,不悦道:【你叫我陆大公子?】
我直视着他,情绪早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语气也变得疏离。
【既然已无关系,自然称呼上就该合礼。】
陆淮安只当我是在赌气,鄙夷地冷哼道:【行啊,你自己膝下无子,除了我们,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你看不到了。
等断完亲,我就该离开了。
即便将来无人养老送终,也是我自己的事了。
次日,我在府里没找到二儿子陆淮川,便去了书院门口等他下学。
他和好友萧谦一起走出门,萧谦看见我,便跟他告辞。
【既然你母亲来接你,我就先走了。】
陆淮川却皱着眉,不高兴地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她不是我母亲。】
【她只是个心思歹毒,抢人儿女的恶妇。】
萧谦有些尴尬,正想打圆场,被我抢先打断。
【淮川说得对,他是我抢来的,我不是他娘。】
【贤侄以后莫要说错了。】
萧谦没再多掺和,但跟我擦肩而过时,他心有不忍地安慰了一句。
【婶婶,淮川这人固执自负,你别往心里去。】
【你对他如何,我这个外人都知道,你再等等,以后他一定会看懂你的好的。】
原本已经干涸的眼眶,因为萧谦一句话再次湿润。
但我并不是感动,而是愈发失望。
我怀陆淮川的时候孕吐严重,什么都吃不下,导致他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三天两头就高热不退。
我奶水少,但看着他什么都吃不了,心疼坏了。
便忍着剧痛挤奶喂养他。
就这样一直喂到三岁。
直到陆子珩告诉他我不是他亲娘后,懵懵懂懂的他仿佛一夜长大。
他情愿饿着也不肯再靠近我。
我心疼他,即便知道他厌我至极,我仍旧日日下厨,变着花样给他做饭。
十年如一日。
可惜,外人都能看出的良苦用心,他却不屑一顾。
我心如刀绞,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
可陆淮川压根没在意,他仰着头,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你今天倒是懂事。】
【看在你主动澄清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擅自跑来找我的事了。】
上了马车,陆淮川扔给我一个瓷瓶,冷声道:【这是烫伤药,对你的脸有用。】
【虽然没法完全恢复,但至少不会再痛。】
陆淮川总是这样,喜欢打一巴掌再给颗糖。
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孩子,这招对我很管用。
我甚至自我安慰说,他心里是爱我的。
如今我才知道,这不是爱,是施舍。
而这廉价的施舍,我不想要了。
我捡起瓷瓶,重新放回了陆淮川手里。
【不必了,痛着挺好的。】
【痛着才能让自己下定决心,不再动摇……】
陆淮川眉头紧拧,不满地看着我。
【刚夸过你,又开始不知好歹了。】
【毁你的脸是为了让你心安。】
【我娘怀胎多年生下我们,本就伤了里子,又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日日烦闷,如今三十不到便衰老如四十。】
【你听着别人夸你年轻,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我没什么过意不去的。
大夫说过,秦晚晚衰老得快是因为从前胭脂妆粉用得太多。
我不仅很少用,而且很是注意膳食。
所以即便生了三个孩子,我的底子依旧很好。
可没想到,这一点竟成了三个儿子认定我不是亲娘的证据。
滚烫的铁水泼在脸上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仿佛还在昨日。
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拿出断亲书,道:【签了吧,以后你就不用再违心地叫我娘了,陆二公子。】
陆淮川背脊明显地僵了一下。
但他很快明白了过来,冷笑道:【欲擒故纵是吧?】
【真老套。】
【行,我签,我倒要看看谁会先后悔?!】
我没有反驳。
反正就算后悔,他也看不见了。
等明日签完最后一封断亲书,我和他就一辈子不会再见了。
第三日,我把三儿子陆淮临拦在了酒楼。
他喝得半醉,披头散发地侧躺在座榻上,看我的眼神满是戏弄。
【丑八怪,怎么了?】
【那叫花子满足不了你,还想让我给你重新找一个啊?!】
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忍不住笑出声。
【你娘要是还像以前一样长得好看,我倒是不介意牺牲一下自己满足她。】
【现在嘛……】
那登徒子的视线落在我的胸口,无耻道:【若是灭了烛火不看脸,也不是不行……】
陆淮临脸色瞬间黑了。
那狐朋狗友有些慌神,急忙道:【淮临,开个玩笑,别当真。】
【毕竟是你娘,我还能真要了她不成?】
我自嘲地摇了摇头,抢在陆淮临之前回答了他。
【陆三公子生气的并非这个。】
【他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不是他娘罢了。】
陆淮临和那男子都愣了一下,一头雾水地看着我。
不怪他们那么惊讶。
毕竟从前的我是不会说出这话的。
陆淮临从小顽劣,十三岁便交了一帮狐朋狗友,日夜沉迷酒肆。
为了不让他学坏,也为了他的前程,我从不管他恨不恨我,常常提着棍子将他揪回家。
他每次都愤怒地大喊:【你不是我娘,没资格管我。】
但我却总是斩钉截铁地打断他。
【不管你认不认,我就是你娘!】
他们都摸清了我的秉性,所以看到如今的我那么平静,反倒是有些浑身不自在。
还是陆淮临先回过神来,冷笑道:【看来让叫花子教训教训你没错啊。】
【你看,这不听话多了?】
【算了,看在你有所收敛,今日我就跟你回去吧。】
陆淮临理了理衣服,正准备站起身,却被我重新按了回去。
【不用了,你娘不是说过,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吗?】
【你娘都不怕你学坏,我一个抢人儿子的毒妇怕什么?】
陆淮临浑身一颤,满脸的不可思议。
半晌,他才试探道:【你这是承认自己不是我娘了?】
【以后,也不打算管我了,是吗?】
我把断亲书铺在桌子上,将笔塞进了陆淮临的手里。
【承认了,也不管了。】
【签字吧,签了字你就可以回你娘身边了。】
可陆淮临却一动没动,警惕地盯着我。
【丑八怪,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不会是想跟我断亲,然后栽赃我娘教子欺负你吧?】
我苦笑着叹了口气。
实在想不通陆子珩一句凭空捏造的话,为什么会比我十年如一日的付出更有作用。
我为陆淮临付出的心血不比陆淮川少。
陆淮川只是身体不好,费神罢了。
可陆淮临是真真费心。
他太桀骜不驯了,从会走路开始,就三天两头地闯祸。
打架斗殴算轻的,重的时候还放火烧过别人房子,调戏别家黄花大闺女。
我总是跟在他后面给他擦屁股,又是道歉,又是赔钱。
每次解决了事情,我都会苦口婆心地跟他讲道理,想让他懂事些。
可他却总说,让我别多管闲事,他娘说了出任何事都会帮他解决。
是我自己非要上赶着替他处理。
可这么多年,秦晚晚永远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却总会在出事后找各种理由避开。
要么生病不舒服,要么心里郁结不能出门。
到头来,真正帮他的,关心他的还是只有我。
可惜,陆淮临却始终看不到我的好。
我深吸一口气,收回了让人难受的思绪,平静道:【我可以发誓,绝不会栽赃你娘。】
【你就算不信我,总该信你两个哥哥吧。】
【断亲书他们都已经签了。】
陆淮临看完了两个兄长的断亲书,这才松了口气。
他挥笔签下了断亲书,开心地对狐朋狗友举杯道:【太好了,这次我终于能认回我亲娘了。】
【咱们今夜就好好庆祝一下!】
【来人,去把上次拒绝我那个小娘们儿绑来,陪爷喝酒!】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劝阻。
反正已经断了亲,再出事就让他娘护着他吧……
拿着三封断亲书,悬在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心里虽有些空落落的,但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回到陆府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几日不见的陆子珩突然推门而入。
这么多年,他看我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带着愧疚。
但嘴里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理所当然。
【姝儿,我听说你跟孩子们写了断亲书。】
【孩子们年纪还小,之前那些事都是闹着玩的,你何必这么较真?】
毁容,失去清白,终身不孕,这一件件摧毁人防线的事,落在陆子珩嘴里竟只是闹着玩玩?
我彻底寒透了心,不想再多纠缠了。
于是开门见山地问:【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陆子珩微微一愣,尴尬道:【那天说贬妻为妾的事,我跟官府打好招呼了。】
【明日你跟我去一趟露个面就行了。】
【姝儿你放心,虽然断了亲,但孩子们还是得叫你一声姨娘,我也会一如既往待你……】
我不想再听陆子珩这些虚伪的话,打断了他:【我累了,家主回去休息吧。】
【明日,定让家主得偿所愿。】
陆子珩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叹息。
【算了,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想通。】
我没有告诉他,我早就想通了。
做了十多年的夫妻,我终于放下了。
既然他们容不下我,我也不打算强求了。
我把和离的圣旨放在了桌上,趁着夜色,从后门离开了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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