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白萧泽修江锦月《夫君中状元那日,说我是他的义妹》
嫁给萧泽修六年,他高中状元后,给了我一封休书。
随后开祠堂将我认作义妹,我站在几块破烂的牌位面前,垂眸不语。
他却一派坦荡:“跟我自幼定亲的是你姐姐,奈何当年你父亲棒打鸳鸯,生生拆散我们,现在一切该回归原位了。”
“念在你照顾我六年,我认你当义妹,算是对你的补偿。”
或许他也觉得这样说有些荒唐,眯着眼睛装傻充愣: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尽力满足,但我的妻子只能是锦月,她丈夫刚死,我不忍心再让她当妾室受委屈。”
他随手拿出一根桃木枝丫插进我发间:
“义妹,为兄送你桃木簪,盼你日后早日觅得良人。”
我看了看他身后准备送给姐姐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笑了。
跟他在一起,我连一件鲜亮的衣裳都不敢穿,守着万两金银吃口肉都要费心找借口。
现在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带着钱跑路了。
……
我愚笨,脑子忽然有点不够用。
我望着落落大方的萧泽修,心里凉了半截。
难怪他昨晚一口气要了五次水。
今早我的腰间还是抖的。
嫁给他六年,他还是第一次对我如此热情。
我以为他是因为得了状元而高兴,但我又想错了。
“我义妹花容月貌,又会做得一手好酥山,日后不愁找不到好夫君!”
我第一次觉得萧泽修英气逼人的脸有些丑陋。
围观的阿婆替我鸣不平:
“没考上状元之前,你说宛白是你的糟糠妻!”
“现在你考上了,身后那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不说拿出来一些送给宛白,一个破木头就想打发她做你的义妹啊?”
“你满皇都打听一下,哪个体面人家的义兄把义妹的身子破了的?”
萧泽修面色一凝:
“无知妇人!你说她是我的发妻,可有证据?”
“我乃兰陵萧氏的后人,要不是家道中落,也不会随便跟一个不知名的江家定亲!”
“我的婚书上写的清清楚楚,跟我定亲之人,分明就是江家嫡女,江锦月!”
“这六年,江宛白不过是暂住在我家里!”
他一拂袖,飘逸的蚕丝衣角甩在我的面颊上,重重说道:
“何谈成亲二字?”
“可有庚帖?可有媒人?可有六礼和陪嫁?”
阿婆哑然,一下子被他怼的说不出来话。
而我,也只是在这片刻间就做好了决定。
我收好放妻书,郑重谢过他的礼物:
“奴家自知身份低位,这些年开酥山摊谋生,商人卑贱,配不上兰陵萧氏的名号。”
“能做萧公子的义妹,是我江宛白的福气。”
“只是义兄要准备跟江家嫡女成亲,我再待在这里不合礼数,还请义兄允许,让我搬出萧家,自立门户。”
阿婆气得连连撤住我的衣袖:
“你傻啊!”
“苦日子马上要熬出头了,他有那么多金饼呢,你得卖多少酥山才能挣出来啊!
你这时候离开,以后不还是要继续过苦日子?”
我后退一步,躬身行礼:
“阿婆,您莫要再说了,我亦对萧大人毫无男女之意,如今认了他做我的义兄,以后我在皇都做生意,也算是有了依靠。”
其实我特别想跟阿婆说,她年纪大了,真的不要胡乱生气。
萧泽修不打算要我了,我也不会自怨自艾。
跟他成婚这六年,我也不是把所有的金银都拿给他科考用。
从小我娘就教导我,女子一生中最可靠的两样东西分别是,自己挣的钱,自己生的娃。
无论这世上男子嘴上说的多么天花乱坠,也不要全身心的信任。
尤其在目睹了我娘苦等一生的惨烈结局后,我更加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
萧泽修很满意我的卑微懂事。
“这两只鸡爪就赏赐给你吃吧!”
“为兄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步伐轻快的消失在门口。
又不放心折返回来。
“一对鸡爪约莫不够,我再给你送来一对鸡翅尖,还望义妹吃的开心。”
“以后,为兄入朝做官,自会有官家宅院居住,这两间茅草屋就留给你吧!”
他舒朗的眉宇间全是喜悦自豪。
在街坊众人的见证下又拿出一份手写的地契:
“你一个弱女子,每天经营你的酥山摊就已格外辛苦。”
“我也并非是那等吝啬小气之人,让你独自一人搬走的话我于心不忍。”
“如此,你便可继续在此间居住。以后在皇都城,有我在,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交代完这些事,萧泽修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街角。
邻居们怏怏散去,谁也没看到我眼中的欣喜若狂!
六年前,江锦月宁愿嫁给一个纨绔世子做续弦,也不愿意做他的正妻。
我爹也不想让她嫁过来吃苦。
自然就想到了被遗弃在歌楼的我。
我自幼跟娘亲混迹在歌楼讨生活,娘亲病逝后,我每日都被老鸨逼着去接客。
江家人当初只想让我来顶替了江锦月不要的亲事。
他们却不知道,在我眼中,照顾一个男人的起居,远远好过倚楼卖笑,漂泊无居。
一个月前,萧泽修高中的消息传来,江锦月便死了夫君。
我暗暗想,这也过于巧合了。
我连忙带上放妻书和藏在地缝里面的银票去了官府。
“三日后,你便可以来领取新户籍了!”
小吏拿了我的钱,面色也比以前变得更加和善了。
走出官府,江府的仆人却拦住我的脚步:
“二小姐跟萧泽修不清不楚过了六年,让江家颜面尽失,老爷特地让我们来抓你回去!”
重新回到江家,我爹一脸严肃:
“逆女!江家的门风全部都被你玷污了!”
“你这六年去哪里了?害的我们好找!”
“要不是有泽修伴你认作义妹,估计你早就沦落歌楼了!”
我心头火气:
“你们又想干什么?”
“六年前是你们让我嫁给萧泽修,我毫无怨言跟他过了六年苦日子。
现在他给我了放妻书,也把我认作义妹,你们又在闹哪一出?”
江锦月一副受了天大苦楚的委屈样子:
“爹爹!您不要再责怪妹妹,是我没福气,也许我就是命中给别人做续弦的命,只要萧郎以后待我好,就算再有十个续弦的名头,女儿也认了!”
我睁大眼睛,瞬间就懂了!
萧泽修不想被世人扣上一个抛弃发妻的名头。
江锦月更不想落下一个专门给男人做续弦的把柄。
两个人一拍即合,我爹倒是乐意出头帮他们牵线搭桥。
萧泽修不敢再看我。
江羡一声令下:
“来人,把这个逆女关进祠堂,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错,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老夫也要仔细查查,她到底是不是我们江家的血脉!”
我懂了,我爹这是见我没利用价值了,想顺便再把我这个出身不堪的女儿也给除掉啊!
“给老夫重重的打!逼问出她娘亲当年到底有多少个野男人?”
“她长得跟我一点也不像!也许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我十几个大板子结实的落下,我疼的满头是汗,根本的就说不出话来!
我死死盯着江羡那个老不修!
“江羡!你不配得到我娘亲的爱!”
“我娘对你一往情深,她做酥山供养你考上了状元,你却抛弃了她!”
“你在京城娶了高官之女,却将我娘亲送入歌楼,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此言一出,江羡更加恼火。
萧泽修也是握紧了拳头,他目光深沉盯着我,像是触动了某种心思。
“义妹!你怎可如此顶撞岳父大人?”
“这六年,我费心教导你读书识礼你都忘记了吗?”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样:
“就算你不是江家的血脉,以后也永远是我的义妹,你有事何苦惹得江大人不开心呢?”
“宛白脚踝上还有陈年旧伤,你们下手轻一点……”
他嘴上说的好听,眼皮却在不停抽动!
行刑的下人一棍子打在我的脚踝处,一瞬间我便哑了声!
扎心断骨的痛一下将我压的喘不过来气!
我眼底蓄满委屈的泪:
“萧泽修!”
“五年前,你染了风寒,高热不退,要不是我上山采药,你早就没命了!”
“我脚踝的伤全是拜你所赐!”
“你竟然让他们专门挑我的最痛处打?”
我以为,他愿意给我义妹的名分,是他良心未泯。
但我真的想错了!
即便是我不哭不闹,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萧泽修站在阴影里,一脸纠结。
“岳丈大人,不如就让她剃了头发做姑子去吧!”
江锦月一脚踩在我的手臂上,顺便扭了好几个圈:
“萧郎,你不会是对她旧情难忘吧?”
“我也不是非嫁给你不可。”
说着,她像是一个高傲的大雁,一扭头,便是风情万种。
萧泽修立刻讨好她:
“锦月放心!我对她从无半点私情!”
“你若不喜欢,我立即就给她落发!”
说着,他便亲自去找剪刀。
院子里面起了风,廊檐下的风铃像是催命的符咒。
银晃晃的剪刀就横在我的眉宇间。
我连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要我能活下去,我一定会牢牢记住今天的一切耻辱!
萧泽修、江锦月、江羡以及在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给我下地狱去!
我看着满地乌黑的青丝,竟然连愤怒都感觉不到。
最后江羡咳嗽一下:
“最好不好要在家中闹出人命!”
“你初入仕途,要是被言官抓住把柄,会影响你前程。”
“看她这样算是废了,就把她扔到尼姑庵里面吧。”
两个仆人上前将我拖走。
身后,传来江锦月的一声娇呵:
“慢!她如此卑贱,万一手脚不干净,偷了萧郎家里的钱财可怎么办?”
“金银这种黄白之物,可不能让她平白拿走啊!”
萧泽修略显尴尬:
“锦月以为如何?”
“自然是让下人给她搜过身再送出府!”
她轻轻瞟了一眼远处的马夫:
“就你了!”
一脸贪恋的马夫冲上来,毫不留情撕开我的外衣、中衣!
粗粝的大掌一寸寸的搜查我的身。
我彻底怒了!
张口想要骂人,但我的嘴巴却被塞了一块破烂布头。
我想要甩开那双发黑的手,马夫却连我的小衣都不放过!
他色眯眯道:
“还有小衣下面没有搜查到,不如大小姐再给我安排一个偏僻的地方,我继续搜查干净啊!”
萧泽修脸色煞白:
“万万不可!”
“萧郎?你为何要帮她说话?”
“以后,你有我相伴,江宛白如何,跟你再也没有关系了呀!”
江府所有人都在眯着眼凝视我。
在他们眼中,好像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可以随意玩弄凌辱的物件!
我再也忍不住所有的崩溃情绪:
“萧泽修!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家里所有的钱财都在你手上!”
“求你,给我一点尊严!”
他面露迟疑,张张嘴,想说一些什么,却迟迟没有说。
马夫趁机撕掉我的小衣,零星掉落几块鸡骨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算了!趁着夜色初上,赶紧把她送走吧!”
江锦月轻叹一句:
“我也并非是那种刻薄的人,无非是不想让萧郎吃亏罢了!”
我像是一块破布,被人扔到荒郊。
马夫垂涎一路,终于找到机会扑上来!
“小美人!虽然你是状元郎玩剩下的,但也是一副细皮嫩肉啊!”
“状元郎说了!绝对不能让你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他的大掌落在我的胸脯上:
“临死之前,你再配老子逍遥一下!老子让你死个痛快!”
我被他压在草垫子上面,痛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马夫结束后,背着我进了山,估计他是第一次做这种杀人越货的事情。
尝试了好几遍,都不敢直接掐死我。
前面就是一处小山崖。
皎洁的月光在天边静默。
幽深的山崖下面是一片荒芜漆黑,像是一个会吞噬人心的蛇。
马夫就着山崖上的石头在磨刀。
我抓住机会,纵身一跃,消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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