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盛宛央谢祁《双双穿越后我独自离开,他悔疯了》
和夫君双双穿越到古代的第七年,他终于不再夜夜陪我去揽月台观星了。
他长叹一声,“阿央,不要再做穿越回去的美梦了,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
确认这个事实后,他放心大胆地领着白幼瘦的寡嫂进了门。
“幼薇只是与兄长许过婚,并未有过夫妻之实,按照家规,我得迎她进门为平妻。”
他对年轻的小嫂子动了心,而我意外绑定了情丝系统。
只要任务完成,就能获得穿越回去的办法。
谢祁伤我越深,我的情丝就会被一点点剥离,直到完全失去。
在他一次又一次伤我入骨时,终于,系统忍不住对我松了口:
【天狗食月那天,宿主只需要从揽月台跳下,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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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清晰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声:
“弟妹她,要不要紧啊?需不需要我进去负荆请罪……”
谢祁大概摇了摇头。
“幼薇,你先回去,我会向阿央解释清楚,她在这里无依无靠,只有我了,她会懂得贤良大度的。”
我和谢祁都是穿越来的,已经七年了。
这七年,我利用史学知识助他在朝堂上步步高升,位至侯爵。
贤良大度,如今,他竟也用这样的规矩来要求我。
这时,谢祁终于推门进来,见我醒来,嗓音有些颤抖。
“幼薇说她不是故意的,是你跟她争吵,她一时害怕,才不小心绊倒了你。”
我不动声色,扯开衣裳,后背血淋淋的伤痕触目惊心。
“好一个不小心,即使证据确凿如此,你也要偏袒她,对吗?”
谢祁不知道,那水底的暗礁上,藏有毒刺,把我身上扎得血肉模糊。
许幼薇分明是冲着取我性命来的。
若非系统及时给了我解毒丸,我早已命丧黄泉。
谢祁眉头紧锁,却沉默了。
他明明知道,曾经在现世,我最爱穿裙子。
也最怕自己身上留疤了。
“阿央……我会替你寻最好的金疮药,一定给你治好,至于幼薇,她一个寡妇无依无靠,你就不要再为难她了。”
我闭了闭眼,早已习惯了他的偏袒。
半年前,许幼薇进府第一晚就病了,谢祁抛下我去陪她,整整一夜都没有回来;
花朝节那日,府上办赏花宴,许幼薇主动要帮我端茶给各位夫人,却不慎绊倒。滚烫的茶水泼在她手上,立刻红了一片。
她眼泪汪汪地抬头,“不怪弟妹,是我自己没端稳……”
谢祁瞬间变了脸色,当众斥责我,“盛宛央!你身为侯府主母,明知幼薇身子弱,怎么还要让她做这些粗活?”
我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因为就在那一刻,我脑海中的情丝系统突然发出提示:
【情丝剥离进度10——检测到宿主遭受不公指责】。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回家之路,要以耗尽我对谢祁最后的情意为代价。
这一次,在被许幼薇陷害推下水的一瞬间,我脑海中的系统终于对我说:
【情丝剥离进度已达100%】
【七日后,天狗食月的那一刻,宿主只需要从揽月台跳下,就可以回家了。】
强忍了数月,我心头涌起疯狂的激动。
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而且,我再也不用在谢祁面前演戏了。
“好啊,你放心,我不会再为难她了。”我心平气和地直视向谢祁,快速说。
“从今往后我都不会管了,而且我也同意你迎许幼薇进府为平妻,亲上加亲,岂不是美事一桩?”
谢祁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他还没开口,我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
只因现在的我,已经不再爱谢祁,无爱一身轻。
七年的掏心掏肺,换来的不过一个平妻之位。
谢祁有一个战功赫赫的兄长谢安,和许幼薇自小青梅竹马,定下了娃娃亲。
可后来,谢安在成婚当夜便被急召,后又战死沙场,许幼薇就成了孀妇。
那一日,许幼薇一身淡妆素裹,肌肤胜雪,红着眼尾,出现在灵堂时,谢祁便丢了魂。
他说,“阿央,小嫂子一个人不容易,我需得多照顾她。”
连谢祁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种独属于古代女子的娇弱与纤丽,早已深深俘获了他。
这一来二去的照顾着,便照顾到了床上。
发现谢祁变了心,一开始我也崩溃过,争吵过。
投湖,上吊,无所不用其极。
谢祁却只是不耐烦,“阿央!别闹了,这个时代的规则就是这样,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为了你七年不曾纳妾,已是守诺至极!”
可他早已忘了,我们根本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幸好,如今我已经剥离了情丝,再也不会感觉到痛。
此刻,谢祁皱起眉。
“你能明事理就好,我今日须带幼薇回老宅认祖,去去就回,你是否也……”
话音未落,我打着哈欠打断了他。
“我身体不适,就不去了,夫君自己去吧,若是晚了,就不必赶回来了,在那里住下便是。”
这下,谢祁彻底愣住了。
他顿住了脚步,“阿央,你是在跟我赌气吗?”
赌气?不,我早就已经不会气了。
甚至在失去情丝之前,我就不再生气了。
或许是从我生辰宴,许幼薇扭伤了脚踝,他便丢我一人在宴席,抱着她匆匆离开,引得众人耻笑我开始;
亦或是那次许幼薇高烧不退,谢祁不顾男女之别,躺在雪地里冻透了自己,再亲自抱着她降温,一口一口给她渡药。
记也记不清了。
谢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阿央,即使我娶了平妻,也不过是为了家族责任,你永远是这侯府的女主人,是和我在这异世相依为命的唯一,你可明白?”
他伸手想要抹去我脸颊上的血迹,却被我下意识弹开。
门外适时传来若即若离的啜泣声。
我笑着推拒,“你听,小嫂子哭了呢,你多去陪陪她吧。”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酣甜。
梦里不再有谢祁的冷脸相对,没有许幼薇的茶言茶语。
只有久违的高楼林立,我熟悉的家。
太好了,我就要回家了。
昨夜,谢祁果然没有回来。
他领着许幼薇告慰了列祖列宗,又去裁了新的嫁衣,才姗姗归迟。
他们待了整整五日才回来。
而我掐指一算,距离天狗食月,也仅剩两天了。
谢祁与许幼薇回府那日,许是愧疚,他主动找到我。
“阿央,我这几日告了假,可以有空陪陪你。”
我只觉得好笑。
最初穿越到这里时,我对一切都很新鲜,总是这里逛逛那里瞧瞧。
而谢祁总是不厌其烦的跟在我身后,像从前陪我逛街时那样,拎着大包小包。
后来,他的公务越来越繁忙,甚少陪我,直到许幼薇出现后,他的身影就彻底消失了。
他看着我被夕阳透染的侧脸,有些失神。
“阿央,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手牵手逛街了。”
“答应我,我们还要白头偕老,还要一起看过无数个日落,好不好?”
我几乎要冷笑出声。
男人总在偷吃之后才会心虚和愧疚。
这样的深情,无异于凌晨两点发的“我爱你”。
而我尚未开口,有人急匆匆跑过来。
“不好了,凌远侯府那边冒烟了,好像走水了!”
谢祁瞬间松开了我的手,表情紧张。
他不安地看向我,“阿央……”
“去吧,”我笑了笑,“我自己一个人逛就可以。”
我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陪着的我了。
谢祁踌躇不前,最后对我说:“这段时间事忙,以后我定会弥补夫人。”
我心想,我们再也没有以后了。
只剩下两天时间,我可不想浪费在他的身上。
谢祁走后,我一个人在繁华的街道上走着,行人如织,细雨迷蒙。
第一次觉得古代的空气不再有压抑与窒息,脚步也愈发轻快。
在勾栏瓦肆间看了歌舞,从天香楼吃饱喝足后,我才回到府中。
这才知晓谢祁匆匆离去的原因。
原是许幼薇想要下厨为我熬药,却不慎引燃了柴堆。
许幼薇推门进来时,我正对着铜镜换药,解开缠绕伤口的布带。
后背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虽然已经结痂,却还是狰狞可怖。
“弟妹可好些了?”
许幼薇嗓音柔弱,“侯爷说你体弱,我特意替你熬了补身的汤药,可不要辜负我的心意啊……”
我瞥了一眼那碗黑乎乎的药汤,并没有接过。
“行了,这里没有男人,你的那些技俩,不用装模作样了。”
许幼薇笑容一僵,见四下无人,便不再同我装了。
“没想到,那毒刺,竟没能害死你,到底是妹妹命大,还是我没能做的干净。”
我嗤笑,“怎么,小嫂子想要的平妻之位,谢祁的爱,不是都已经得到了吗?”
她眼底翻涌起嫉恨,“平妻?我出身名门,明明才是谢府唯一的主母,凭什么谢安战死,我一朝守寡,就要被你踩在头上?”
“这侯府夫人的位置,只能是我,而谢祁,也是我的。”
她端着药碗步步紧逼,袖口似无意擦过我后背伤处。
我闻到了味道,顿时皱起眉,是化骨散。
这东西,我曾在黑市有所见闻,没想到,许幼薇为了对付我,真是煞费苦心。
我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推倒了她,下一秒,药汁泼上她的手背。
顷刻间,药汁腐蚀,露出森森白骨。
“啊!”她失声尖叫。
脚步声急促逼近,谢祁几乎是破门而入。
他一眼就看见了满地狼藉和痛哭的许幼薇,视线掠过我时,顿时淬了冰。
“盛宛央!”
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手腕,眼眸赤红,将我狠狠推到地上。
“我以为你懂了分寸,学会了贤良淑德,可你还是这么咄咄逼人,半分侯府主母的教养也没有!”
地上的碎瓷片狠狠扎进我的背脊,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割破,痛得我浑身发抖。
而许幼薇跪在地上,仰起梨花带雨的脸。
“侯爷莫怪夫人,都是我手没端稳,是我活该……”
我强忍着剧痛,盯着他笑出声:“我说我没有推她,你信吗?”
“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因为你只会无条件信任她,她前日推我下水,用毒刺伤我,今日又想用药害我,不过是失手罢了。”
“谢祁,失去神智的人,应该是你吧。”
谢祁怔住了,目光在我伤口上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可许幼薇的哭声又适时响起。
他顺势看到了许幼薇手上的伤,顿时心疼得不成样子。
“幼薇,怎么会这样?”
“侯爷,是我不好,我不该主动熬药的,我也不知这药怎么会这样,弟妹定是还恨我……”
我冷笑出声,“用毒之人狠毒无比,却也怕伤及自身,侯爷不妨搜一搜她那里,必然有解药。”
谢祁是个聪明人,必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可信与不信,不过在他的心偏向哪一边。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只剩冷漠,“够了!”
最终,谢祁打横抱起许幼薇,冷冰冰道:
“夫人言行无状,举止乖张,顶撞嫂夫人,着禁足揽月台,任何人不准探视!”
门声响起的刹那,我瞥见许幼薇唇角勾起得逞的弧度,不禁也笑了。
她自以为赢了,可无人打扰,正合我意。
巧合的是,谢祁迎娶平妻进门,和我穿越的日子竟是同一天。
前厅红绸遍布,热闹非凡。
而后院揽月台,一片萧索,那是谢祁攒了两年的俸禄,为我修筑的一座金台。
曾经精心打理的台阶,如今杂草丛生,他当年亲手为我栽的月桂树,也只剩下枯枝残叶。
犹记得揽月台筑成那天,谢祁异常兴奋,牵起我的手。
“阿央,等我们穿越回去,就把这里的经历当做一场梦,然后我们就结婚,那些人都只是嘴上说说的生生世世,我们做到了。”
那时候我们热衷于夜观星象,一起研究穿越回去的办法。
此刻,我望着这片天空,星河浩渺,一轮满月高悬。
是我和谢祁无数次并肩看过的风景。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要回去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似曾相识的喜娘呼声响起,与七年前别无二致。
“阿央,在这异世,我们是彼此唯一相依为命之人。无论轮回在什么时代,我都只爱你一人。”
谢祁曾经目光如炬对我许下的誓言,如今也轻易地许给她人。
这样的爱,我不稀罕。
彼时,我抬起头,一团黑影逐渐吞噬了整个月亮。
百年难遇的天狗食月来了。
我慢慢摘下发簪,一步一步朝着揽月台走去。
每走一步,我的脚步就更轻盈一分。
直到站在高台旁,我第一次觉着,这冰冷的侯府竟也如此温暖。
下一瞬,我闭上眼,毫不犹豫地从揽月台上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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