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微《战神将军护着绿茶表妹后,他悔疯了》
我是冲喜嫁入将军府的。
夫君谢玄,大业战神,人人景仰。
成婚一月,他从未踏入我房中半步。
抄家那天,叛军围府,火光冲天。
他下意识将他那哭哭啼啼的表妹护在身后。
眼见乱军的刀架在我脖子上,只冷冷一句:“一个贱婢,随你们处置。”
我笑了,心也死了。
可为首的乱军头子,却在我面前,缓缓跪了下来。
......
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那个高大的身影卸下了头盔。
一张与我有七分相似的脸露了出来,俊朗,却因连日的征战染上了风霜与杀气。
“皇姐,”他声音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臣,萧珏,救驾来迟。”
谢玄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身后的柳如月,更是吓得忘了哭泣。
我抬手,轻轻拂开脖子上的刀锋,动作慢条斯理。
架着我的士兵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等我开口,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我没看他,只看着我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当今的新帝,萧珏。
“起来吧。”我声音很轻,“把这些前朝余孽,都拿下。”
“是!”
萧珏起身,长剑出鞘,直指谢玄。
“镇国将军谢玄,助纣为虐,拥立伪帝,其罪当诛!来人,给我拿下!”
身后的禁军一拥而上,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将军府亲卫瞬间被制服。
谢玄没有反抗。
“你……你是……”他声音嘶哑。
我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微微歪头,笑意盈盈。
“谢将军,忘了自我介绍。”
“我名沈微,大靖的长公主。十五年前,你父谢远联合逆贼,攻破宫门,害我家破人亡。我侥幸被忠仆救出,流落民间。”
我每说一句,谢玄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冲喜?”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们谢家,也配?”
他身子剧烈一晃。
柳如月扑上来抱住他的胳膊:“不!不可能!表哥,她骗你的!她就是个乡下来的贱……”
话音未落。
我反手一掌,狠狠抽在她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死寂的火场里,格外响亮。
“以下犯上,掌嘴。”
柳如月捂着瞬间红肿的脸,彻底懵了。
我看着她,又看看谢玄,慢悠悠地开口:“哦,对了。我嫁进将军府,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我是来,拿回我们皇家东西的。”
“比如,藏在你们将军府密室里的,传国玉玺。”
谢玄的瞳孔,骤然紧缩。
传国玉玺,是皇权正统的象征。
先帝,也就是那个伪帝,找了十五年都没找到。
他到死都不知道,这东西,被他最信任的镇国将军谢玄的父亲,谢远,给私藏了。
谢家野心,昭然若揭。
谢玄死死地盯着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嫁给我,就是为了它?”
我看着他几近崩溃的神情,心情好极了。
“不然呢?”我反问,“谢将军该不会以为,我当真对你一见钟情,非你不嫁吧?”
谢玄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懒得再与他废话,转身对萧珏道:“把他们都押入天牢,严加看管,尤其是这位柳姑娘,别让她死了。”
柳如月听到我的话,尖声道:“你……你要做什么?我舅舅是镇国将军,我……”
“你舅舅现在是阶下囚。”我打断她,笑得温柔,“而我,是长公主。你说,我能对你做什么?”
柳如月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谢玄猛地抬头,眼眶泛红:“沈微!你冲我来!别动她!”
“哦?”我挑眉,“你拿什么资格命令我?”
“我……”他语塞。
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膝盖一软,竟要朝我跪下。
我却在他跪下去的前一秒,后退了一步。
“谢将军,这可使不得。”
“你的膝盖,还是留着跪你的新君吧。”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走向府外。
火光映照着我的背影,萧珏跟在我身侧。
“皇姐,都处理好了。”
“嗯。”我点点头,坐上了那辆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鸾驾。
鸾驾缓缓启动,我听见身后传来柳如月凄厉的哭喊和谢玄压抑的嘶吼。
我闭上眼,将那些声音隔绝在外。
谢玄,这只是个开始。
重回皇宫,一切都既熟悉又陌生。
我住进了长公主的专属宫殿,流云殿。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别无二致。
宫人们战战兢兢地伺候着,大气不敢出。
他们都知道,这位失而复得的长公主,手段狠辣,刚回宫就亲手抄了权倾朝野的镇国将军府。
萧珏很快过来看我,屏退了左右。
“皇姐,都安顿好了?”
“嗯。”我呷了口茶,“谢家的人呢?”
“都关在天牢,谢玄单独关押。”萧珏顿了顿,“他请求见你。”
我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见我?”我笑了,“他想做什么?求我放过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
萧珏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见。”我干脆利落地拒绝。
“皇姐,”萧珏有些迟疑,“谢玄此人,在军中威望极高。如今朝局未稳,若杀了他,恐引起军中动荡……”
“谁说要杀他了?”我抬眼看他,“这么轻易让他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萧珏看着我眼中的寒意,不再多言。
“对了,”我忽然想起什么,“那个柳如月,她不是谢家人,按律如何处置?”
“谢家倒台,她一个孤女,要么充入教坊司,要么……”
“让她来我宫里当个侍女吧。”我轻描淡写地打断他。
萧珏一愣:“皇姐?”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我身边,正好缺个端茶倒水的。”
让高高在上的将军府表小姐,来当我的贴身侍女。
这比杀了她,可有趣多了。
第二天,柳如月就被送到了我的流云殿。
她换下了绫罗绸缎,穿上了最粗糙的宫女服。
见到我,她“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如月从前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殿下,求殿下大人有大量,饶了如月吧!”
我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抬起头来。”
她战战兢兢地抬头。
“知道本宫为什么留你一命吗?”
她拼命摇头。
我走下台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我。
“因为,本宫想看看,没了谢玄护着,你这朵娇滴滴的白莲花,还能开多久。”
她的身体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这流云殿里最低等的宫女。倒夜香,刷马桶,所有最脏最累的活,都是你的。”
我松开手,用手帕擦了擦手指。
“做不好,就拖出去乱棍打死。”
柳如月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接下来的几天,我让她把什么叫“生不如死”体验了个遍。
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却要天天和秽物打交道。
手上很快磨出了血泡,身上也总是散发着一股洗不掉的馊味。
好几次,她都想寻死,但都被我看管她的人拦了下来。
我想让她死,她才能死。
这天,我正在院子里赏花,柳如月端着茶水过来,一个不稳,竟将滚烫的茶水全洒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手背瞬间红了一片,火辣辣地疼。
柳如月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跪下:“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旁边的掌事姑姑脸色大变,一脚踹在她心口:“大胆贱婢!竟敢伤了殿下!”
“拖下去!杖责三十!”我冷冷开口。
“不要!”柳如月尖叫起来,“殿下!三十大板会打死我的!求您饶了我!”
我看着她,神色淡漠。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
“殿下!天牢那边传来消息,谢……谢将军他,在狱中用碎瓷片自尽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
“死了?”
我赶到天牢时,狱卒正准备将盖着白布的谢玄抬走。
“等等。”
我掀开白布。
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上毫无血色,脖颈处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
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他真的死了。
“谁给他的瓷片?”我厉喝。
狱卒们吓得跪了一地。
“回……回殿下,是……是送饭的碗……他自己摔碎的……”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谢玄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他背负着整个家族,心系着柳如月,怎么可能轻易自尽?
我蹲下身,仔细检查他的“尸体”。
脖子上的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位置却有些许偏差,并未伤及要害。
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已停止,身体也开始变得冰冷僵硬。
但我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指尖,太过干净了。
一个用碎瓷片割喉自尽的人,手上怎么可能没有挣扎的痕迹和血污?
“传御医。”我冷声道。
很快,宫里最好的御医提着药箱赶来。
一番检查后,他脸色凝重地对我摇了摇头。
“回殿下,谢将军……确实已经薨了。伤口太深,失血过多,已经无力回天。”
我看着御医,眼神锐利。
“张院判,你再仔细看看。”
“本宫要听实话。”
张院判额头冒出冷汗,又俯身检查了一遍,最后还是维持原判。
我心中冷笑。
好一招金蝉脱壳。
连御医都敢买通,谢玄,你真是好本事。
“既然人已经死了,”我站起身,掸了掸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尘,“那就拖出去,扔去乱葬岗喂狗吧。”
“至于谢家其他人,明日午时,于菜市口,满门抄斩。”
“一个不留。”
说完,我转身就走。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所有人都以为,我对谢家恨之入骨,连一具全尸都不肯给谢玄留下。
就连萧珏也来劝我。
“皇姐,谢玄毕竟曾是大业战神,为国为民立下过汗马功劳。如此曝尸荒野,恐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我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支珠钗。
“他诈死,我便将计就计。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萧珏恍然大悟:“原来皇姐早就看穿了!是臣弟愚钝。”
“你派人盯紧乱葬岗,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
第二天午时,菜市口人山人海。
谢家上百口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被押上了刑场。
我没有去。
我在流云殿里,悠闲地喝着茶,等着我的鱼儿上钩。
柳如月跪在殿外,从清晨跪到现在,嘴唇干裂,摇摇欲坠。
她想为谢家人求情,我偏不让她进来。
我要让她跪着,听着谢家人的死讯。
临近午时三刻,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殿下,鱼儿动了。”
我嘴角勾起笑意。
“说。”
“昨夜,谢玄的『尸体』被扔到乱葬岗后,很快就被人秘密运走,送进了一处城南的民宅。我们的人查过,那宅子是前朝吏部尚书王德的私产。”
王德?
伪帝的死忠。
看来,他们是想救走谢玄,让他东山再起。
“继续说。”
“今日一早,谢玄便孤身一人出了城,往北边去了。看方向,应该是去了燕北军的驻地。”
燕北军,是谢玄一手带出来的嫡系部队,对他忠心耿耿。
他这是想去搬救兵,回来造反?
有意思。
“他倒是痴情,”我放下茶杯,站起身,“为了救他的家人,连命都不要了。”
“不过,他好像算错了一件事。”
“本宫,最讨厌被人威胁。”
“传令下去,”我看着窗外血色的夕阳,一字一句道,“行刑时间,提前一刻。”
“现在,立刻,马上。”
我要让谢玄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赶到的前一刻,彻底破灭。
菜市口。
监斩官接到密令,看了一眼天色,猛地将手中的令牌扔在地上。
“时辰已到!行刑!”
刽子手手起刀落,血光四溅。
谢家上百颗人头,齐齐滚落。
百姓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而就在此时,一道身影骑着快马,如离弦之箭般冲破人群,冲向刑场。
“住手!”
嘶吼声,凄厉如杜鹃泣血。
是谢玄。
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他冲到刑场中央,看着满地的鲜血和滚落的人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他一具一具地翻看那些尸体,寻找着什么。
最后,他停在他父亲谢远和母亲的尸身前,双膝一软,重重地跪了下去。
“爹……娘……”
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两行血泪,从通红的眼眶中滚落。
那撕心裂肺的绝望,隔着人群,都能让人感觉到。
我站在不远处的酒楼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暗卫在我身边低声问:“殿下,是否要现在将他拿下?”
“不急。”我摇了摇头,“好戏才刚刚开始。”
谢玄在刑场上跪了很久。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一步一步地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我知道。
他要来杀我。
宫门口,禁军早已严阵以待。
他一出现,就被团团围住。
他没有反抗,只是望着宫门深处。
“沈微,”他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出来。”
我没动。
“沈微!你给我出来!”他嘶吼着,“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
他开始疯狂地冲击禁军的防线。
禁军的长矛刺穿了他的肩膀,他却毫不在意,依旧往前冲。
血,染红了他的衣袍。
也染红了宫门前的石阶。
终于,他力竭倒下,被禁军死死地按在地上。
我这才缓缓地从宫门后走了出来。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谢将军,别来无恙啊。”
他抬起头,那双眼睛里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
“为什么……”他用尽全身力气问道,“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我笑了,“十五年前,他们跟着你爹踏平东宫,杀我族人的时候,怎么不说无辜?”
“我爹那是……那是奉了先帝之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说得好。”我点了点头,“如今,我也是君。我要你谢家亡,你谢家就不得不亡。”
“你!”他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谢玄,你不是想杀我吗?”
“我给你一个机会。”
我拔下头上的金簪,扔到他面前。
“捡起来,”我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往这里刺。”
“只要你杀了我,我就下令,放了柳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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