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玉《浮生有尽情无归》

皇后闺蜜被打进冷宫的第三年，安国降下瘟疫，兵弱国败，南蛮入侵。
国师直言，是她在后宫兴风作浪，降下诅咒。
可打开冷宫时，只有满地残骸，被野狗啃食得血肉模糊。
旁边有一本札记，首页写着：
“文玉，这里太苦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系统在我脑海中响起。
“宿主亲情与爱情攻略失败，请立刻死亡返回原世界。”
我换上婚服，留下遗书。
却被冲进来的家人撕得粉碎。
准备与庶妹圆房的未婚夫冷声责问：“你非要闹是吗？”
大长公主的母亲扯着我的婚服，怒喊：“立刻过去给你妹妹道歉！”
大将军的哥哥怒斥：
“楚楚明日就要替你去蛮族和亲！嫁去的女人会被活剥献祭，你不是不知道！”
“她最后的愿望只是跟心爱的人成亲，你连这都不能成全？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他们不知道——
我穿上婚服，不是为了嫁给白言明。
而是准备亲自去和亲，用我的死,替安国换来和平。
只有身为皇帝的弟弟派宫人加急传来口谕：
“皇姐，你知道满月是怎么死的，对不对？”
“你要去和亲，是因为你也要回家了，是吗？”
传口谕的公公红了眼眶，仍旧劝我。
“公主殿下，您若是怕让楚楚公主替您和亲，会惹大长公主殿下跟将军生气，陛下可以另找女子去的。”
“您真的不用去送死啊。”
我轻笑，摇头。
“我去和亲，跟娘、跟哥哥都没有关系。”
“若能用我的性命换来安国的和平，我愿意。”
公公离开后,侍女擦着眼泪，转身往外跑。
“明日您就要出嫁了，将军和长公主殿下怎么能不来陪您！我去叫他们！”
我咬紧了嘴唇,心中知道娘亲跟哥哥是不可能来看我的.
可我心中仍然酸涩的期待着.
或许他们听到我要去和亲的消息,会来看看我,让我见他们最后一面.
可不到半刻，侍女红肿着脸,哭着跑回来了。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庶妹的丫鬟。
她趾高气扬地传话，语气轻蔑。
“将军说了,楚楚小姐可是为了国家的平安,替您这个贪生怕死的蛀虫去和亲的.”
”没想到您非要在今夜逼婚,非要坏了楚楚小姐最后的夙愿,真是忘恩负义,不知羞耻.”
“将军让您赶紧脱了喜服,去给楚楚小姐下跪道歉!”
见我面色平淡,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她气的跺跺脚,随后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
“罢了,您养母从小教您爬乞丐马夫的床.您能有什么廉耻心呢?”
听到她的话，我双眼通红。
我指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以下犯上,给我掌嘴。”
侍女一巴掌打下去，那丫鬟惨叫。
可下一瞬，赶来的哥哥一脚将我的侍女踹倒在地。
柳楚楚哭着冲上来，梨花带雨。
“我明日就替您和亲蛮族了,此去必死,日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姐姐争宠的,姐姐为什么就不肯成全我这一次呢?还迁怒于一个无辜的宫女.”
”我给姐姐跪下磕头了,求姐姐你别打她了.”
说着，她就要跪下磕头。
哥哥心疼地一把抱起她，吩咐侍卫将我拖过去掌嘴.
我心碎落泪,只是看着哥哥一字一句的问道。
“她骂我被养母教养的去爬乞丐马夫的床.哥哥,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骂我不知廉耻,难道我不能打她吗?”
哥哥怔了一瞬,脸上是错愕跟心疼。
显然,他想起来了.
当初，他亲自去乡野接我。
听闻养母为了给亲儿子买金锁，用十文钱一次的价格,要把我卖给乞丐马夫玩弄。
他红着眼，将那些人碰过我的人,骂我不知廉耻的人,手脚一一砍断。
他抱着呆滞发抖的我,发誓:
”文玉,别怕,哥哥把这些人都杀了,谁都不会知道这件事的,谁也别想说你一句不好.”
可如今,他只是眼皮颤抖几下,便别开头,冷声道：
“都是事实,有什么说不得的。”
“更何况你现在这样逼婚的样子,的确不知廉耻。”
“那侍女又没说错,你凭什么打人?还不赶紧跪下认错道歉!”
我苦笑，泪流不止。
“我没做错任何的事!我也没有逼婚,我凭什么道歉。”
“我换喜服,是因为我要去和亲.你大可不必心疼柳楚楚....”
我的话音未落,耳边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额头撞在床沿，鲜血顺着脸流下。
哥哥怔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后悔。
可很快，又狠下心。
“就因为你不肯去和亲,害得楚楚要替你去和亲，红颜薄命.你不感激戴德也就算了,竟然还拿着这件事来赌气!你说要去和亲,你倒是去啊!”
他冷笑一声:”你不过就是说说算了,大安国谁不知道啊,你心思歹毒,自私的很.”
一直在门外的母亲闻言直接冲了进来.
红着眼冲我喊:
“你不肯脱喜服,我便让人来给你脱!”
“今日,楚楚必须要跟白言明成婚.你若是再敢阻拦,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说罢,她换了温柔的神色,哄着柳楚楚离开.
我的未婚夫白言明站在门外,深深的看我一眼,眼中都是失望.
“你连楚楚最后的心愿都不愿意满足吗?你若是再这样胡闹,我真的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婚约了.”
他们离开后,十几个脏臭的兵痞子冲了进来.
他们淫笑着,鄙夷着伸手撕向我的喜服.
他们围上来，语气越来越放肆：
“流落在外的破落公主，也配跟楚楚公主抢驸马？”
“楚楚公主可是被大长公主殿下捧在手心的凤凰,你以为你仗着那点血脉就能跟楚楚公主相提并论了?”
“你这样的贱人,就该替楚楚公主去和亲，死在蛮族手里，也算是罪有应得。”
撕裂感痛得我几乎昏厥。
我下意识的哭喊着：“娘！哥哥！救救我!文玉好痛!”
房门“砰”地被推开。
哥哥和母亲怒气冲冲闯进来。
“你疯了不成？！不过是脱个喜服，非要大喊大叫闹到天翻地覆才行吗？！”
可他们的话音戛然而止。
当看到屋中混乱的一幕，两人全都僵在原地。
哥哥的瞳孔猛然收紧，拔剑怒吼：“好大的胆子！你们怎么敢这样对她！”
母亲失声尖叫，脸色煞白：“我……我只是让他们吓唬她！他们怎么能——”
她话还没说完，
那些兵痞子全都跪下，磕头连连。
“将军饶命！大长公主饶命!我们没有非礼公主，是她自己不肯换衣服，主动诱惑我们的！”
“她还说,我们不肯陪着她,就让人打死我们,我们才.....”
屋内一阵死寂。
柳楚楚的哭声从门外传来，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
“就因为我今晚要嫁给言明哥哥，你就要这样赌气糟蹋自己吗？”
白言明的脚步声紧随其后。
他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死死的揪着胸口的衣服.
声音压抑而颤抖：
“你为了赌气就背叛了我？”
“我跟你解释过无数遍，我是为了你!为了替你赎罪!才陪楚楚成婚的，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泪水划过我的脸庞,我在地上挣扎着爬到娘的脚底,揪住她的裙角。
我哽咽着说道:
“娘,你信我,不是我，是他们欺负我......”
“我真的不是为了逼婚，我明日真的要去和亲了。”
“我只是想和娘、和哥哥，好好道别,娘,我求您信我......”
哥哥的脸色一点点冷下去。
母亲的表情也从震惊变成厌倦。
“到现在还在撒谎？”
母亲失望地一脚踹开我，“还拿和亲的事骗人？你可真是不要脸。”
哥哥咬牙切齿：“你跟你那个闺中好友一样！不愧是一个乡野出来的贱女人.”
他伸手扶起白言明，声音里满是厌恶。
“那个秦满月,跟地痞流氓厮混,怀了奸夫的种想混淆皇家血脉.还把目睹她跟奸夫密会的楚楚推进冬日的河里，害楚楚重病不能生育！”
“皇弟那时痴心不改，只把她关进冷宫，不忍处决。让她有机会假死逃出宫，在暗处兴风作浪，诅咒安国降下瘟疫。”
他皱起眉,眼神中满是冷峻.
“可惜皇弟痴情如故被她诓骗，非说她真的死了，整日借酒消愁，不理朝政。”
屋外的宾客早已聚集，窃窃私语。
“楚楚小姐真是可怜,被这两个贱女人欺负至此,如今好要替这个贪生怕死的女人去和亲。”
“若是让这两个贱女人去和亲就好,不仅能换来和平,还能让这两个贱人被蛮族人剥皮折磨死,也替楚楚小姐出气了.”
我听着他们的议论，心口一阵阵绞痛。
当初，满月查出了真相——
当年,是柳楚楚与她姨娘合谋，把我推上人贩子的马车，害我被卖去乡下。
她还买通养母，让我被十文钱卖给马夫乞丐，只为让我彻底失去清白，再也无颜回京。
满月拿到了证据，她想交给我。
可她却被柳楚楚推下冰河。
当众人赶到河边的时候,柳楚楚却哭着诬陷她，
说她撞见满月与地痞流氓私通，为了灭口便将她推下河,结果满月自己不慎跟着落水的。
闺蜜被拖上岸，冻得浑身发紫,身下不住淌血.
她哭喊着抱着她的夫君—我那位身为皇帝的弟弟,柳然安。
“是她推我下河的,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情！”
”夫君,救救我们的孩子！”
可柳然安冷着脸将她丢到了地上，提剑捅穿了她的小腹,搅碎了她腹中的孩子跟胞宫.
“你害得楚楚被河水冻伤,日后都不能生育了，你也别想生！”
那些碎块被丢进野狗堆，她被关进冷宫三年。
三年后，尸骨被野狗分食。
当后宫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我再次听到了系统的播报声.
他说,我的满月,因为攻略爱情失败,已经死了.
而我,也攻略失败了.
......
我痛苦的闭上眼,趴在地上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白言明踉跄地站起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他从怀里扯出那枚平安玉佩——
那是当初我磕了一千个头，虔诚祭拜求来的,只为了能护佑他在战场上平安顺遂。
那个玉佩,他从未离身过,此时却被他狠狠地丢在地上。
玉佩瞬间裂成无数碎片.
他苦涩一笑:
“也是,你这样吃醋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怎么还傻傻的问你呢?”
”既然如此，我们两个人便从此断绝婚约，从此再也不复相见！正如这玉佩！”
我闭上眼，声音沙哑。
“好。”
“你留给我的传家玉佩，你已经要走给我的庶妹了。”
“我们两个人，互不相欠。”
我说完，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
可他脚步一晃，目光闪烁，转身却抱紧了楚楚。
他声音低哑，近乎温柔：“时间不多了，我想多跟楚楚相处。”
他看着她的眼神，是我曾经熟悉的深情不寿。
“不如我们现在就入洞房吧。”
柳楚楚红了脸，眼神躲闪。
哥哥和娘都笑了起来。
哥哥拍了拍白言明的肩膀，笑道：
“楚楚的喜事重要，不要再跟这种没心肝的人浪费时间了。”
母亲也附和：“去吧，别让宾客久等。”
他们就这样丢下我，离开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口一阵发紧，缓缓闭上了眼。
其实，曾经我也有过幸福的日子。
我刚被哥哥接回家的时候，娘也会那样温柔地看我。
她会笑着为我梳头，告诉我：“文玉，这里就是你的家。”
那时候的哥哥，能够在我生辰时,扎破了十个手指,亲手给我做了一个小布偶.
我笨拙地学骑马，他就在后面护着我，生怕我摔倒。
庶妹虽然会变着花样和我争宠，
可我想着她陪娘守了十年，也总是忍着。
她自编自演，在娘面前露出身上的淤青，哭着说是我责打她的。
娘和弟弟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娘叹气，说我不该因为嫉妒做出那种事。
我解释，可她只是失望的摇头。
哥哥那天回家，听完后脸色一沉。
他冷冷地训斥庶妹：“哭什么？你以为你哭两声就能颠倒黑白了?”
”别说我妹妹性子温柔,根本不可能责打你.就是她真的责打你了,那又如何呢?”
”我妹妹是天下最尊贵的公主,打骂你也是你的福气!”
庶妹怔怔的，咬唇不敢再哭。
哥哥指着娘跟弟弟,丢下一句:”你们两个人真是被她蒙了心了,连这点把戏都看不出来.”
说罢,不管两个人愕然的表情,伸手拉着我出去，说要带我散心。
那天他带我去西郊骑马。
风很大，我有些害怕,却怕坏了哥哥的好意,一直强笑着.
哥哥心疼的将我抱下马,无奈地捏了捏我的鼻子：“你啊，真是个软脾气。我今天带你骑马就是想告诉你,受了委屈就要大声说出来.”
他笑着说：“有哥哥在,哥哥会给你撑腰.无论是谁欺负你，我都会冲在前面替你遮风挡雨的。”
我当时笑得很开心，以为这一辈子都能这样下去。
可这一切，都结束在那一年。
我生辰那天，和庶妹一起被流寇劫走。
流寇让哥哥跟娘亲二选一。
那一刻，哥哥和娘都选了我。
可第二天，庶妹哭哭啼啼地被哥哥救回了家。
我急匆匆跑上前，还没开口，就被哥哥一巴掌打倒在地。
“我从来不信你是那样恶毒的人，”他咬着牙看我，
“我处处维护你、偏袒你，没想到你真是这样的人。”
我怔住，眼泪直掉。
他一字一顿地说：“那些流寇都说，是你花钱雇他们绑走你和庶妹，为了争风吃醋！”
“你还让他们……让他们欺辱楚楚，只为了让楚楚失去清白,你好抢走跟白言明的婚约！”
他失望的看着我:”你是我们最宝贝的人,只要你说一句你想要,这个婚约我跟娘一定会留给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言明站在一旁，神情复杂。
他失望地开口：“我明明跟你说过，我跟楚楚的婚约,只是因为那个时候你被拐走,才落在她的身上的.”
”我说过,那婚约就是我和你的，我一定会娶你。你为什么不肯相信？为什么要这样害人？”
我哭着摇头：“我没有，不是我干的！”
哥哥冷冷地说：“那些流寇是你长大的地方的人，难道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那天，他让我脱光衣服，跪在府中整整一日,被下人,马夫围观指点。
“你想害楚楚失去清白，就你就自己尝尝看被人人指指点点,失去清白的滋味吧。”
那一刻我以为，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
直到后来，我亲耳听到庶妹和姨娘的谈话。
她笑着说：“真没想到，我随便撒了点谎，大家都信了。还想跟我争?下辈子吧.”
我静静地躺在地上，疼痛让我不住地抽气。
血腥味弥漫，呼吸都变得艰难。
门外传来热闹的鞭炮声，喜娘迎新人的声音，还有我娘和哥哥的笑声。
他们在祝福柳楚楚与白言明。
或许是还在生我的气，
为了让我听到，娘的声音故意抬高了几分。
“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把楚楚抱到身边养了。”
“我最爱的女儿，就是是楚楚。”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去找什么亲生女儿。”
“要是没那个白眼狼，我们一家该有多幸福，少了多少的波折。”
哥哥也笑着附和。
“楚楚，不用担心明日的和亲。”
“我早就想好了，等你花嫁到了城外，就会有别的女子替换你去和亲。”
“你会被平安送回来，继续和白言明好好过日子。”
“你是我最宝贝的妹妹，我自然要护你周全。”
白言明声音低沉而温柔。
“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子。”
“哪怕当初婚约的是我跟柳文玉的，我明日也只会让她从偏门进来。”
“她永远只能是妾。”
我听着他们的话，胸口一阵阵抽疼。
耳边的热闹声渐渐远去。
取而代之的，是隔壁柳楚楚与白言明的喘息与蜜语。
他们低语缠绵。
他们笑着叫着彼此的名字。
声音一次比一次大，热烈得几乎要将人撕碎。
我睁着眼，听了一整夜。
天亮后，公公进了府。
看到我浑身赤裸、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他红了眼，将我扶起来，轻声喊着：“公主殿下……”
他哆嗦着给我换上婚服。
我的手指都僵了，却还在抖。
公公扶我出了屋。
院中，柳楚楚也正换上婚服准备上花轿。
我刚走出门，就看到哥哥与娘。
他们神情冷漠。
哥哥冷声道：“楚楚不用替你去和亲。可你到底也该跟楚楚道个歉，说句感谢。”
白言明的眼神冷淡无波。
“今日虽然你要嫁给我，可楚楚昨日已经先于你过门了。”
“她是我的妻子，你只能做妾。”
“你若同意，我便不取消婚约，等会照常娶你入门。”
公公听不下去，怒声道：“放肆——”
我抬手拦住他，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们——我在这个世界的娘，我的哥哥。
最后露出了一抹悲哀的笑容。
“再见了，娘。”
“再见了，哥哥。”
说完，我不管他们冷漠讥讽的表情,转身上了花轿。
花轿缓缓启程。
一路颠簸，到了边境，被禁军拦住。
禁军头领上前行礼，声音发颤。
“公主，我们已经找了一个替身新娘……”
我摇头，打断他的话。
走到那哭泣的女孩面前，替她擦去脸上的泪。
“别怕。”
“你可以回家了。”
说完，我转身上了那顶花轿。
我对轿夫说：“送我出去吧。”
“能用我的死，换大楚百姓平安，值得。”
花轿缓缓抬起。
哭声此起彼伏。
我闭上眼，听着那哀泣声一点点远去。
——
此时，府中仍旧灯火通明。
娘与哥哥还在笑，
还在和白言明谈论未来的日子。
“那丫头真是冷血，不懂事。”娘冷笑。
“日后她进了白家门，言明啊，你一定不能心疼她，要狠狠磋磨她，让她懂点规矩。”
白言明淡淡点头。
“自然。”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禁军红着眼冲进来，抬着一口小小的棺椁和一顶花轿。
哥哥脸色一变，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禁军头领哽咽着行礼：“启禀将军，文玉公主……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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