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苏青沅魏离《驸马之位是你让我让的,我同意了你后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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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救公主性命,我不惜动用绣魂禁术,折损了半生阳寿,将她的生命线修补完整。
她终于死里逃生后,不顾我们之间的身份悬殊,连夜命人将她抬进我寒碜的破屋。
恩爱三年,我们终于有了孩子。
她临盆那日,我站在门外,幸福得满含热泪之时,就见那襁褓中的婴儿被下人抱出来,径直出了府。
我诧异之下就要去追,却是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再醒来我整个身体剧痛,身上未换的衣服还有凝固的血液,来不及追究伤口血迹,便得知我那面都未曾看清的孩子,已被她做主送给了青梅竹马的沈闻州......
我怒火难平,顾不得头上未愈合的伤口就往外冲,却被禁军死死摁在地上。
远处她一身锦衣,被人搀着迎面而来,手上是亲自为我端来的毒酒。
【魏离别怨我,闻州马上就要是我的驸马了,他出身也不高,要是没有我的孩子,肯定会有人反对,只是这事绝不能让人知道。】
【这里面是慢性毒药,七日毒发,我给你七天,好好准备自己的后事吧。】
我突然冷静下来,没有再继续挣扎,将那毒酒接过来一饮而尽。
【好,那我也给你七日,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我死……】

苏青沅并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我是心有不甘,赌气胡言。
【魏离,你不必威胁我。】
【本宫确实有愧于你,但是本宫也是迫不得已,闻州幼时伤了根本,无法生育,作为驸马会被人笑话的,本宫不能不为他考虑。】
她静默片刻,半是施舍半是威胁道:【这七日本宫准你自由行走,准备后事,想要什么尽管提,算是本宫还了你当年的救命之恩。】
【但如果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就别怪本宫拿你的孩子开刀了。】
我垂眸,掩去眼底所有波澜。
【臣明白。】
我没有敷衍她,因为我本来就没打算说。
她是公主,轻易便能指鹿为马。
而我只是个孤儿,即便说出真相,恐怕也会被强压下去。
倒不如,换一种方式,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苏青沅给的虽是慢性毒药,但毒性却不弱。
当夜,我便剧痛难耐,心口如被千百根针扎入,痛入骨髓。
但我却咬着牙一声没吭。
因为我知道,没有人会心疼我。
以前苏青沅倒是会关心我,可惜为的却是哄我助他们生下孩子。
如今我没了利用价值,就算挖心掏肝,粉身碎骨,恐怕她都不会皱一皱眉。
独自撑到天亮,痛楚终于慢慢退去。
我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有目的地去了花园。
我知道每日清晨,乳娘都会带着我被抢走的孩子去花园走走,晒晒太阳。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苏青沅反悔,更不知道这场死局我能不能赢。
所以我想利用这七天,多看看孩子。
记下他的模样。
我抢过乳娘怀中的襁褓,眷念地抚摸着孩子肉乎乎的小脸。
大概是太过专注,我竟没察觉有人靠近。
等回过神来,我已经被人按着跪在了地上。
沈闻州走到我面前,故意用脚踩在我的手背上,骨头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紧接着,他的巴掌狠狠地落下,我的脸瞬间变得又红又肿。
【魏离,谁准你碰我的孩子的?!】
【怎么?不甘心,想偷回去?】
【那你可要问问公主殿下准不准了!】
我懒得搭理他,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回乳娘怀中,转身准备离开。
可沈闻州却猛地抓住我的手,反推了自己一把,摔在地上。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目的。
果不其然,刚转头我便对上苏青沅愤怒的目光。
沈闻州一副费力的模样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苏青沅那边走去,,【公主,臣担心孩子在外久了受寒,所以劝魏兄把孩子交给乳娘,没想到他不仅不听,还推搡臣,说臣没资格管孩子……】
苏青沅明明看见了我红肿的脸,却选择了无视。
反而一脸温柔的检查着沈闻州的身体,心疼道:【闻州受惊了。】
转向我时,她的神色瞬间冷得如同寒冰。
【魏离,看来本宫对你还是太宽厚了。】
【自己去领二十杖责,即刻起禁足,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我看着苏青沅搀扶着沈闻州,听见她耐心地安抚着沈闻州的情绪,思绪突然被拉回了三年前。
那时我刚救下濒死的她,虚弱不已。
她也曾这般温柔地抱着我,告诉我别怕,她会陪伴我一辈子。
可惜,才过了三年,她的虚伪深情便藏不住了。
我突然觉得好累,不想再复仇,更不想再看见她了。
我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她,平静道:【公主,给我安个罪名,将我流放吧。】
【这样,我能获得自由,你们也无需付出代价了……】
苏青沅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声音里满是听见笑话一般的嘲讽。
【魏离,你知道的,死人的嘴才是最紧的。】
【本宫会让你离开的,不过只能是尸体。】
我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而苦涩地摇了摇头。
傻子,我这是在救你们啊。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拖着几乎散架的身子回到柴房。
二十杖让后背皮开肉绽,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
血浸湿了衣衫,冷风一吹瞬间结冰。
我蜷缩在地上,毒发本就痛苦,如今又多了杖伤,更是生不如死。
渐渐地,我撑不住了,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猛地踹开。
苏青沅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眼底满是血丝。
她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厉声质问:【魏离,你到底对闻州做了什么?!】
我虚弱地抬眼,语气却依旧平静。
【公主觉得,一个将死之人,还能做什么?】
苏青沅却不信,她掐住我的脖子,声音嘶哑。
【自你昨日见过他,他身上便出现许多淤青,还呕血不止。】
【就连太医都查不出病因。】
【你出身绣魂世家,一定知道许多妖法秘术,说,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我疲惫又无奈地笑道:【绣魂为的是救人和度魂,不是用来害人的。】
【他如今这样,跟我无关,公主与其揪着我不放,倒不如想想是遭了什么报应。】
【为何我一受伤,他就病重不起……】
苏青沅心里满是沈闻州,根本没细想我的话中之意。
自然也听不出我委婉的提醒。
她认定了我是在狡辩,是在变相威胁她,二话不说便下令道:【来人,将魏离拖去屋外跪着!】
【跪到他亲口承认谋害闻州为止!】
腊月的天,雪早已没过膝盖。
人一跪下,便像是埋进了积雪里,只剩头还在外面。
正常人跪上一两个时辰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我这个又中毒又身受内外伤?
很快,我的视线就模糊到看不清东西了。
可我向来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于是咬紧牙关,强撑着挺直脊背。
府中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所有人都在为沈闻州奔走,谁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每个人都在看着苏青沅的眼色过活。
她重视的,大家捧着。
她轻视的,大伙踩着。
正失神间,苏青沅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她看着嘴唇乌青,气息奄奄的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但救沈闻州的念头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她收回了准备触摸我的手,声音冰冷沙哑。
【你还要赌气到几时?】
【若是还不说实话,本宫便真让你冻死在这里!】
我费力地抬头,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公主,你猜猜你如果冻死我,你的闻州还能活多久?】
苏青沅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惨白。
她猛地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果然动了手脚!】
【看来,不用重刑,你是不会交代了!】
苏青沅气得胸口起伏,厉声下令:【把魏离拖到檐下,绑在廊柱上,再取冰水来,好好让他反省反省!】
冰水比积雪更加刺骨。
我全身上下瞬间失去知觉,脸色更是惨白得像个死人。
苏青沅却视而不见,追问道:【说,到底是什么邪术?】
【别逼本宫继续用刑!】
我费力地张张嘴,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太清。
【公主若是觉得用刑舒坦,那便继续。】
【反正你折磨的,也不是我一个人……】
苏青沅脸色铁青,尚未开口,一个内侍便连滚带爬地冲出长青殿,声音带着哭腔。
【公主,闻州公子不太对劲……】
说着,内侍下意识地瞟了我一眼,大惊失色。
【就,就是魏离这个样子。】
【像是冻僵了一样……】
内侍的话让苏青沅浑身一颤。
她下意识地阻止了宫人泼冷水,目眦欲裂地问我:【说,到底是什么妖法?!】
【怎么解?!】
我扯动僵硬的嘴角,道:【无解。】
【我痛他痛,我死他亡,无法改变。】
苏青沅见我嘴硬,气极反笑。
【五行相生相克,本宫从不信有什么是无解的!】
【来人,将魏离软禁起来,另外派人去寻,翻遍天下也要给本宫找到能解这邪术的人!】
该说不说,天下异士确实不少。
不过两日,一位南洋巫医便进了宫。
一番折腾后,沈闻州的病情果然控制住了。
不仅伤势渐退,而且苍白的脸也愈发红润。
苏青沅欣喜若狂,重赏巫医后,亲自守在床边耐心地给沈闻州喂药。
她看向刚被押来的我,眼神里满是得意。
【本宫就说,人定胜天。】
【魏离,你的算计失效了。】
【现在,咱们该好好算算账了!】
她搂着沈闻州,询问道:【闻州,你因他受苦,想怎么罚,尽管说。】
沈闻州看着我,满眼都是仇恨。
【公主,臣差点没命,必须好好罚他!】
【臣记得书中记载,前朝有种刑罚名为梳洗……】
苏青沅会意,毫不犹豫道:【好,便依闻州!】
我被捆在刑凳上,太监将胡椒水混着盐烧得滚烫,而后用硬毛刷子沾着烫水一遍遍刷过我的后背。
杖责的伤本就没痊愈,如今又再次被划破,皮肉翻起,惨不忍睹。
我痛得浑身痉挛,却咬碎了牙不出声。
沈闻州见状,觉得不够解气,又提议道:【公主,不如再试试烙刑?】
【臣想看看皮肉被烧焦的时候,他还能不能这么有骨气。】
苏青沅压根没迟疑。
立马命人烧红烙铁。
炙热的铁块落在翻起的皮肉上,瞬间扬起难闻的焦臭味。
这一次,我再撑不住了。
剧痛之下,我忍不住说出了真相。
【苏青沅,告诉你一个秘密,沈闻州不能生育并不是因为他伤了根本……】
可惜,我还是没能坚持下来。
话音未落,便晕死过去。
再睁眼,已是第七日。
是沈闻州成为驸马,与苏青沅大婚的日子。
亦是我毒发的日子。
苏青沅命人用水泼醒了我,泄愤般道:【死之前,先去叩拜驸马。】
【全当你为前几天的事,给闻州赔礼道歉了。】
我疲惫地问道:【苏青沅,你想好了?】
【当真要看着我去死?】
苏青沅没说话,但我知道,这是默认。
我彻底失望,嘲讽地笑道:【好。】
她拽住我的胳膊,半扶半拖地将我带到了裹满大红绸缎的公主府。
把我交给禁卫军后,她正要离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你昏迷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说出真相的冲动在经过两天后,已经不复存在。
我平静地笑了笑。
【公主不必多问,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苏青沅看不惯我卖关子。
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顿地警告道:【魏离,这是闻州最重要的时刻,你别耍花样。】
【也别存着侥幸心理,不怕告诉你,这毒没有解药!】
【你安安分分的,死了之后本宫还可以厚葬你!】
我没有说话。
毕竟厚葬谁,现在还说不定呢。
她把我交给了禁卫押着,下旨要让我全程跪着观礼。
随后便回到了台上。
很快,台上钟鼓齐鸣,百官敬贺。
沈闻州身着驸马红装,抱着我的儿子,一步步走向高台之上的苏青沅。
今日的他光彩照人,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只有我,看见了他眼底的小人得志。
他甚至还冲着我的方向故意举起孩子,无声地炫耀着他的胜利。
我虽早已看开,却还是忍不住气结。
一时没忍住,竟咳出一口鲜血。
这下沈闻州更得意了,他扯了扯苏青沅的袖子,不知说了什么。
随后,苏青沅的目光也悄无声息地落在我身上,跟沈闻州一样,满是得色。
可下一秒,他俩就笑不出来了。
沈闻州毫无征兆地尖叫一声,直挺挺地向后栽去。
好在太监眼疾手快,抢先接住了孩子。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位新驸马。
只见他蜷缩在地,不顾颜面的满地打滚。
那身奢靡的新郎官服,早已被血水浸湿。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突然浮现出纵横交错的伤痕。
别人兴许没反应过来,但苏青沅却看清楚了。
那分明是梳洗之刑留下的刮痕,和烙铁留下的烫伤。
无论位置,还是形状,都跟我身上的伤处一模一样。
苏青沅的脸瞬间被惊恐占据。
她扑过去想抱他,却终究无从下手。
只能命令宫人将他送回长青宫,召集了所有太医会诊。
随后,已经毒发的我,也被人架着送到了长青宫。
太医们正在给沈闻州施针,苏青沅帮不上门,索性拿剑指向了我的喉咙。
声嘶力竭地质问:【魏离,闻州明明已经好了,你是不是又动了什么手脚?!】
【赶紧说,不然本宫立刻杀了你!】
我不慌不忙地往前跪行了一步,主动抵住了剑尖。
【杀吧,反正毒性已经发作了。】
【你不杀我,我也活不成了。】
苏青沅被我一刺激,瞬间失去了理智。
眼看长剑就要刺破我的喉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疾呼。
【公主,且慢!】
来人正是早已隐退的钦天监监正,也是皇室最敬重信赖的国师。
苏青沅听话地收回长剑,不解地问道:【国师,为何要特地赶来阻止本宫诛杀贼子?】
国师顾不上回答苏青沅的疑问,匆匆上前,仔细地打量了我和沈闻州。
随后惊恐道:【公主,来不及解释了。】
【立刻派人医治魏公子,绝对不能让他断气!】
苏青沅背脊一僵,欲言又止了半晌才低声对国师道:【不瞒国师,本宫给魏离服了毒。】
【这毒没有解药,救不了的。】
国师浑身颤抖,一时竟连尊卑都忘了,痛心疾首道:【公主,你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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