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季月茹《同穿的闺蜜坠崖后,我把夫君的挚爱推进荷花池》
秋猎时长嫂惊马落下悬崖。
侍卫攀着岩壁下去,最终带回来几个刻在石头上歪扭的符号。
满座人对着那陌生笔迹皱眉时,我指尖已经冰凉。
是“home”。
原来她真的回去了,那我也该走了。
但走前,总得把账算清楚。
第二天赴宴,我转身撞向平安县主,一同栽进荷花池。
夫君司见南将会水的县主搂在怀里,转头勒令侍卫将我按在水中整整泡了三个时辰才拖上岸。
“季月茹,你真让人恶心。我爱县主是我的事,你也配碰她?”
他不知道,我不是争风吃醋,我只是要替长嫂讨个公道。
只有颓唐了数日的兄长攥住我的手腕,声音发颤:
“弟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
我躺在榻上,后背刚贴上被褥就疼得倒抽冷气。
青竹拧着帕子擦我胳膊上的伤口,河底石子划的血痕还在渗汁。
“夫人,您这又是何苦?”她声音发颤。
“县主是圣上亲封的神女,京里多少公子哥都爱慕她,二公子喜欢她本就天经地义,之前那么久不也是忍过来了吗?”
我盯着帐顶,指尖无意识抠着锦被。
“我做这事,跟司见南没关系。”
青竹以为我还在赌气,絮絮叨叨劝我服软,我却只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啊,现在的服软没有丝毫意义。
傍晚暮色渐沉,司见南踹开了房门。
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像要捏碎我的骨头,拖拽着我往门外走,粗糙的石板路磨得我双脚生疼。
“季月茹,你给我醒醒!”
“你以为当了侯府二夫人就能无法无天?居然连县主都敢冒犯!”
平安县主府的正厅里,烛火晃得人眼晕。
我被他按在地上,膝盖磕着硬邦邦的砖石,疼得眼前发黑。
“给县主道歉!”司见南厉声呵斥。
“你不仅害县主落水,还敢在城里乱传谣言,坏她清白!”
“今天必须跪到县主原谅你,再去醉仙楼楼顶向来往的人澄清县主的清白!”
“一切都是你嫉恨县主风姿,妄图以自身萤火之光与县主的日月之辉争个高下。”
我撑着地面抬起头,喉间溢出一声嗤笑。
澄清?
澄清平安县主上个月刚勾得礼部侍郎家破人亡,这周又让大理寺卿为她争风吃醋打断腿?
当初县主初到京城便艳名远播,司见南还拍着胸脯跟我说:
“月茹你放心,那县主就算是狐狸精,我也不会上套。”
可现在他望着主位上女人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
“是她先推的我,我只是拉了她一把,她才会落水。”
我忍不住开口辩解。
主位上的平安县主突然红了眼眶,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
“二夫人,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我真的没推你。”
“若是我的存在让你们夫妻生隙,那,那我认了便是,反正世人往我身上泼的脏水也不止这一盆。”
她说着就要起身,司见南立刻冲过去扶住她,回头瞪我的眼神像要吃人。
“季月茹!你还敢狡辩!”
他抬脚就往我腰上踹。
“县主何等善良,会做这种事?今天你不道歉,我就写和离书!”
腰上的钝痛让我蜷缩起来,可一听到和离二字,我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爬起来,抹掉嘴角的血沫,盯着司见南一字一句地说:
“好啊。”
司见南的脸涨成猪肝色。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接得这么干脆,愣了半秒才抬脚踹向我的膝盖。
“季月茹你敢!和离书一写,你这辈子就只能是个被夫家休弃的弃妇,看谁还会容你!”
他知道我只是一个穿越来的、无依无靠的孤女。
若是被他休掉,在这吃人的古代定无立足之地,居然就拿这来威胁我。
我撑着地面慢慢抬起头,嘴角还挂着血沫,却扯出一抹冷笑。
“弃妇也比留在你身边,看着你为了个蛇蝎女人作践自己强!”
“你还敢嘴硬!”
司见南的眼神算不上清明,冲上来攥住我头发,把我往案几上撞。
“今天你不道歉,就别想站着离开这里!”
额头磕在案角,鲜血瞬间流进眼里。
刚想挣扎,两个凶神恶煞的嬷嬷已经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膀。
司见南指着我嘶吼:“给我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为首的嬷嬷撸起袖子,巴掌带着风扇在我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
我死死咬着牙,把到了嘴边的痛呼咽回去。
我不能认输,清芜还等着我为她报仇,我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道不道歉?”
嬷嬷打完一巴掌,又恶狠狠地问。
我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一字不吭。
巴掌像雨点般落下,起初是清晰的痛感,后来脸颊麻得没了知觉,嘴角的血混着唾沫往下淌,滴在身前的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平安县主在主位上看了半晌,终于慢悠悠地开口。
“司二公子,算了吧,再打下去……二夫人怕是要受不住了。”
她这话哪里是劝和,分明是在火上浇油,眼底那抹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司见南果然停了手,却指着门外。
“不道歉可以!那就光着脚走回侯府!让京城里的人都看看,你这个善妒毒妇的下场!”
嬷嬷松开我,我扶着墙勉强站起来,双脚刚沾地就疼得倒抽冷气。
走出县主府大门,冷风一吹,脸上的伤更疼了。
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我耳朵里。
“那不是侯府二夫人吗?怎么这副模样?”
“听说她诬陷县主和自己夫君有私情,还把县主推下水了!”
“真是恶毒啊,县主那么温柔善良的人,她也下得去手!”
“我就说今天有人说司二公子和县主的事,原来是这个毒妇从中作梗。”
“要我说这京城的贵妇都是没事干了,一个个都盯着县主。”
话音刚落,一个臭鸡蛋“啪”地砸在我胸前,蛋清蛋黄顺着衣襟往下流,腥臭的味道直冲鼻腔。
紧接着,烂菜叶、泥块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我缩着脖子往前走,那些爱慕平安县主的公子哥还在一旁叫嚣。
“打死这个恶毒女人!别脏了县主的眼!”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着清醒。
清芜,你看到了吗?
这些人被平安县主骗得多惨,我一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跌跌撞撞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蹭回了侯府。
刚进二门,就撞见了婆婆。她捏着帕子捂着脸,像看什么脏东西似的打量着我,眼里满是厌恶。
“这副鬼样子也敢进门?真是丢尽了侯府的脸!”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泥,盯着她:“侯府的脸,早在司见南为了外人打我的时候就丢光了!”
“你还敢顶嘴?”
婆婆扬手就扇了我一巴掌。
“不知底细的贱种,和那个没爹没娘的苏清芜一样没教养!”
“她秋猎坠崖死了才好,省得占着世子妃的位置,耽误我儿再娶个名门闺秀!”
“真不知道我两个那么优秀的儿子怎么就看上了你们这两个贱货!”
“你闭嘴!”
我猛地推了她一把,婆婆踉跄着撞在柱子上。
苏清芜是我在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的亲人,是和我挤在大学宿舍分享一桶泡面、一起吐槽专业课的姐妹。
我们只是误入了这个世界,没有身份地位,只凭一腔爱意嫁给了司家两个兄弟。
我们也的确过了一段有情饮水饱的日子。
那段日子虽不自由,却也算安稳,直到平安县主带着一身奇技闯进京城。
她制肥皂、背诗词,那些熟悉的现代痕迹,让我和清芜瞬间警觉。
一次宴会上,在看见她的一瞬间,一个机械音在我们脑中响起:
“哎?这里怎么还有两个误入的现代人?”
原来,我们是被无意间带到这个世界的,只要死亡就可以回到家乡。
而平安县主是带着万人迷系统而来的攻略者,多少女子因她夺了夫君宠爱郁郁而终。
但我们没有选择立刻回去,而是想为那些女子做些什么。
就在前不久,苏清芜告诉我她找到了破解平安县主万人迷系统的方法。
可当天就传来了她坠崖的消息,而逼她上马的,正是她的夫君司见东。
清芜明明怕马怕得要死,是司见东硬生生把她拖上马鞍,还狠狠抽了马一鞭,说她冒犯了县主,要给她教训!
“反了!反了!”
婆婆缓过神,尖叫着扑过来要打我,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攥住。
司见东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眼窝深陷,胡茬乱蓬蓬的。
“母亲,够了。”
他声音沙哑,目光却死死盯着我。
“月茹,清芜的死,是不是和平安县主有关?”
我看着他,突然嗤笑出声。
“你问我?司见东,你心里最清楚!”
“吵什么吵!”
司见南的声音突然传来,他刚从县主府回来,锦衣上还沾着脂粉香,看到厅里的混乱,烦躁地揉了揉眉头。
“季月茹,又是你在闹?母亲是你能推的吗?你再这么不知好歹,我真的跟你和离!”
“好啊。”
我立刻应声,转头冲门外喊:“青竹!拿笔墨来!”
青竹很快端着笔墨进来,我抓过狼毫,在宣纸上飞快写下和离书,末了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甩到他面前:“签吧。”
司见南盯着和离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大概以为我是在以退为进,冷笑一声接过笔,唰唰签下名字,狠狠扔回我面前。
“签好了!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送去官府备案!”
“有什么不敢的?”
我拿起和离书,递给青竹。
青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司见南,咬咬牙接过和离书转身就跑。
司见南彻底慌了,上前一步想拦,却被我挡住。
“季月茹你疯了?”
“你腹中还有我的孩子!你怎么敢和离?!”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孩子?”
我抬手抚上小腹,那里平坦而冰凉。
“司见南,你以为我在湖里泡了三个时辰,又被你和你心上人这么折辱,孩子还能留在世上吗?”
他脸上的嚣张瞬间褪得干净,伸手想碰我的小腹,却被我偏头躲开。
“不可能!”他声音发颤,指尖悬在半空。
“早上出门前你还好好的,怎么会……”
“好好的?”
我扯着嘴角笑,笑出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
“司见南,你抱着平安县主在岸边看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好好的?”
“你让嬷嬷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孩子会不会好好的?”
他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司见东在一旁看得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二弟,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清芜没了,月茹的孩子也没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婆婆也没了之前的嚣张,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我的孙儿?就这么没了?”
司见南突然蹲下身,双手插进头发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过了半晌,他猛地抬头,眼里布满红血丝,抓着我的手腕。
“月茹,我错了,你别走好不好?我让你在侯府好好养身体,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至于平安县主……”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了,我这就让人去说!”
说着就冲门外喊小厮,让他立刻去县主府通报,说自己今后再不会踏进一步。
我看着他眼底那转瞬即逝的清明,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我太清楚了,这不过是他一时的愧疚,只要再见到平安县主,那所谓的决心会像纸糊的一样碎掉。
在过去的无数个日夜,这样的情景反复上演过,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我深爱的男人缓缓坠入魔窟。
入夜后,侯府渐渐安静下来。
我坐在案几前,就着烛火梳理线索。
突然,窗外掠过一道黑影。
我刚要惊呼,后颈就被人狠狠砸了一下,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再次醒来时,冷风灌得我一哆嗦。
睁眼一看,自己竟被绑在悬崖边的石柱上,手腕被麻绳勒得生疼。
旁边不远处,平安县主也被绑着,却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嘴角挂着笑。
“醒了?”
她笑着开口,声音却透着恶毒:“季月茹,你可真碍眼。”
我挣扎着瞪她:“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司见南的进度总是忽上忽下,系统说都是因为你这个变数。”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今天我就要让他在系统影响下,亲手选择放弃你!”
“只有你死了,他才能彻底变成我的傀儡。”
“而我,就能拿到一大笔积分!”
我心里一沉,刚要再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司见南孤身一人策马而来,看到悬崖边的场景,脸色骤变,翻身下马就冲过来。
“月茹,县主,你们怎么样?”
“快把她们放了,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
两个乔装成绑匪的侍卫立刻上前拦住他,另有二人拔出剑,分别架在我和平安县主的脖子上。
“司二公子来得正好!”
“可这俩女人只能活一个!选吧,你选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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