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戈(沈卿)萧允《解甲为女后,疯批敌太子要我赔清白》
     
对我有恩的先皇驾崩后,我替他唯一的太子萧允镇守边疆六年。
为掩人耳目,我女扮男装,饮毒酒、烙伤疤。
甚至上演“龙阳之好”,成了军中有名的疯子将军。
太子病愈后,第一件事,却是带着我怀孕的副将,逼我交还身份。
看着这对狗男女,我笑了。
我当众解甲,露出女儿身,在满朝文武震惊的目光中潇洒离去。
本以为天高海阔。
谁知国门一夜被破,那个曾被我生擒后当众“调戏”的敌国太子赫连决,长戟直指皇城。
他的战马踏过萧允的龙椅,将狼狈为囚的我拎到马前:
“沈戈,你毁了本王的清白。”
“如今国破,赔我一个皇后,很公平吧?”
01
金銮殿上,我被我用命护了六年的“兄弟”萧允,逼到了绝路。
他一身崭新的明黄锦袍,衬得他面色红润,再不见从前那半分病气。
怀中偎着的,是我最信任的副将柳莺。
她扶着微隆的小腹,怯怯看我。
那眼神,一半是炫耀,一半是带着毒的哀求。
好一幅郎情妾意,琴瑟和鸣。
我亲手从雪地里刨出、养了三年的狼崽“雪刃”。
此刻也忘了是谁一口口喂它长大,正伏在他们脚边,喉间发出低沉的警告,冲我龇着森白的牙。
“沈戈,孤已痊愈。”
“这江山,这身份,你该还了。”
沈戈。
六年边疆风沙,血水泥泞。
我几乎忘了,我的本名叫沈卿。
我未作声,只感觉满朝文武的目光密密麻麻扎在我身上。
曾几何时,他们在我身后山呼“少年将军,国之栋梁”。
如今,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鄙夷又快意的嘴脸分明在骂我“鸠占鹊巢,其心可诛”。
“将军......”
柳莺泪光盈盈,字字句句却像在给我唱送葬的哀歌。
“我和殿下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我们吧!”
“我腹中的孩儿,也不能一出生就没有名分啊!”
“成全”?
好轻巧的两个字。
我想起三年前雁门关外断粮围困。
是我带头啃食冻成石头的草根,笑着对绝望的弟兄们说,观音土也能活命。
我想起为压下军中对我“不近女色”的流言。
我当着三军的面,将一整壶烈酒灌进喉咙。
那火从咽喉烧穿脏腑,也毁了我清亮的嗓子,从此声如破锣。
我下意识抚上脸颊。
那道从眉骨蔓延至嘴角的狰狞疤痕,不是拜敌军所赐。
而是我亲手用滚烫的烙铁印上,只为吓退一个醉酒后妄图验我正身的兵痞。
我所做的一切,所受的每一分苦。
皆为他萧允,为他萧家江山。
到头来,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求你成全”。
我的目光终于从他们身上移开,望向龙椅之侧的太后——我的亲姑母,萧允的生母。
她曾在我出征前,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地唤我“阿卿,你是我萧家最大的功臣”。
此刻,她却决绝地别过头:
“沈戈,莫要自误。”
心在那一瞬冻成冰棱,而后寸寸碎裂。
我笑了,笑声嘶哑如夜枭哀鸣,压下了满殿议论。
在满殿惊疑的注视下,我开始解这身穿了六年的沉重盔甲。
“哐当!”
那面染尽敌血、为我挡过致命一击的护心镜,带着我胸口最后一丝余温,重重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一片,又一片。
肩甲、臂铠、裙甲......
层层剥落,如同剥开我这六年荒唐又可悲的人生。
当最后束缚着我身体、早已磨得看不出原色的束胸白布被我狠狠撕开时。
整个大殿,死寂无声。
属于女子柔和饱满的曲线,在撕裂的布帛下,暴露在数百道震惊的目光中。
萧允双目圆睁,几欲裂眶。
柳莺的哭声戛然而止,嘴巴大张,脸上得意与哀求凝成一瞬的滑稽。
太后脸上血色尽褪,撑着扶手的手剧烈颤抖,几乎从凤位上滑落。
我无视他们,伸手扯下发冠。
被禁锢了六年的青丝如墨瀑倾泻,散落在我残破的甲胄与女儿香肩。
然后,我抬起那张被伤疤尽毁的脸,用这副破锣嗓子,迎着萧允不敢置信的目光:
“这江山,这身份,我还你。”
02
我净身出宫,身无长物。
曾以为的家人,曾拼死守护的一切,都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行走于京城长街,我青丝披散,脸上狰狞的伤疤令路人无不惊恐避让。
很快,指点与议论如潮水般涌来。
“那不是沈戈将军吗?怎会是这副鬼样子?”
“你还不知道?他根本不是皇子,是个女扮男装的骗子!”
“啧,难怪六年不近女色,原来是个怪物!如今被赶出来,活该!”
讥讽如钝刀凌迟,可我早已麻木。
我充耳不闻,径直走向城郊那座阴森的义庄。
六年前,我父忠勇侯沈毅,为护驾而死,反被污以“谋逆”之名,满门抄斩。
唯我被太后姑母暗中救下,顶替她病弱的儿子萧允,成了他活命的“影子”。
父亲的尸骨,至今仍停放在此,不得入土为安。
我跪在父亲的薄棺前,无泪可流。六载风沙,早已将我的眼泪燃尽。
“爹,女儿不孝,未能为您洗刷冤屈。”
“女儿也......没能守住这江山。”
夜风如鬼哭,我蜷在角落,紧抱父亲冰冷的灵位,妄图汲取早已消散的暖意。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逆光中,萧允的身影被拉得颀长。
他换下龙袍,一身玄色便服,更显身姿挺拔康健。
身后跟着几个捧着金银的太监,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如丧家之犬的我。
他们眼神复杂,更多的,是被欺瞒后的薄怒与高高在上的审视。
“你为何不早说你是女子?”萧允的质问劈头盖脸。
我懒得抬眼,只抱紧了怀中灵位,冷冷反问:
“说与不说,于今日结局,有何区别?”
他被噎住,面色难堪。
“沈卿,过去是孤对不住你。”
“这些你拿着,寻个地方好生过活。”
他一挥手,太监呈上托盘。
满目珠光宝气,刺得我眼生疼。
“另外。”
他摆出悲悯的假面。
“孤可为你指一门婚事,保你后半生无忧。”
我望着他那副嘴脸,只觉胃里一阵翻搅,恶心至极。
“滚。”
萧允瞬间脸色铁青,伪善尽碎。
“沈卿!你别不识好歹!”
他怒吼,“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手握三十万兵权的镇国将军?你如今什么都不是!”
“一个毁容破嗓的孤女,除了孤,这天下谁还要你!”
他许是自觉失言,强行缓和语气,话语却更似尖刀:
“莺儿有了身孕,性子敏感,见不得你。”
“你还是早些离京,对你我都好。”
我笑了。
笑容牵动疤痕,想必狰狞可怖。
“萧允,你最好日夜祈祷,北境的赫连决,永远别踏过雁门关。”
赫连决,北狄太子,我六年的死敌。
也是那个,曾被我当众“轻薄”过的男人。
提起“沈戈”二字,他怕是恨不得啖我肉,寝我皮。
萧允闻言,面色一白,又强撑着冷笑:
“笑话!孤既已亲政,岂容北狄蛮子放肆!”
“沈卿,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拂袖而去,仿佛多留一瞬都嫌脏。
原来,没了盔甲的我,在他眼中,竟连一条会咬人的疯狗都不如。
疯狗,他尚且会怕。
03
萧允走后不久,京城便颁下新帝诏令。
大赦天下,册柳莺为后,普天同庆。
唯独我父忠勇侯的“谋逆”冤案,被刻意遗忘,无人问津。
我抱着父亲冰冷的棺椁,彻夜无眠。
天光乍亮时,一个念头在我心中疯长。
我绝不能让父亲含冤九泉。
萧允留下的金银,成了我逃离的买路钱。
我雇了最结实的马车,载着父亲的灵柩,逃离了这座让我反胃的京城。
我要去雁门关。
那里是我浴血六年的战场,有我亲手带出的沈家军。
我要从那里,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父女的公道。
可我终究是天真了。
马车刚出京百里,一队精锐骑兵便截断了官道。
为首之人我认得。
禁军统领,柳莺的兄长,柳城。
他高踞马上,那张假笑的脸满是得意:
“沈......哦,该叫沈姑娘了。”
“这是要去哪儿?”
一瞬间,我的心沉入了无底深渊。
“陛下有旨。”
柳城脸上的假笑化为狰狞,“忠勇侯沈毅谋逆案乃是铁案,不得翻查。”
“其棺椁,即刻焚毁,以免妖言惑众!”
他顿了顿,看死人一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陛下念及旧情,不忍苛责,特命我来送沈姑娘一程。”
所谓的“送一程”,便是送我归西。
我攥紧袖中匕首,那是父亲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柳城,你敢!”
他嗤笑出声:
“有何不敢?”
“你还当自己是那个生杀予夺的沈将军?”
“沈戈已死,你不过是个毁了容的女人!”
“动手!”
他厉喝,“烧棺,灭口!”
士兵如饿狼般扑来。
我拔出匕首拼死抵抗,可六年旧伤与此刻的肝肠寸断,让我如何敌得过这群禁军精锐?
匕首脱手飞出。
我被死死按在地上,脸颊在粗粝的沙石上磨得生疼。
一支支火把被投向父亲的棺椁。
“不!”
绝望的嘶吼撕裂我的喉咙,腥甜的血涌上舌尖。
烈焰冲天,将我最后的念想,焚烧成灰。
柳城蹲下,用冰冷的剑鞘拍着我的脸:
“沈戈啊沈戈,怪只怪你挡了太多人的路。”
“安心上路吧,正好去陪你那谋逆的爹。”
冰冷的剑锋触及我的咽喉。
我闭上眼,静待死亡。
就在此刻,大地猛然震颤。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裹挟着滔天杀声。
“北狄!是北狄人!”
有禁军士兵发出惊恐的尖叫。
柳城脸色煞白,霍然起身:
“怎么可能!雁门关呢?”
他再顾不上我,惊骇地望向远方。
地平线上,黑色的骑兵洪流如潮水般涌来,卷起漫天尘沙。
为首那人黑甲黑马,手持长戟,煞气凛然,宛如破开地狱而来的修罗。
是赫连决。
柳城这点禁军,在北狄铁骑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
只一轮冲锋,阵型便被撕得粉碎,溃不成军。
柳城吓得魂飞魄散,拨马便逃。
一支利箭破空呼啸,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后心。
他惨叫着栽下马,死不瞑目。
混乱中,一只铁臂将我从地上粗暴拎起,像扔麻袋一样甩上马背。
浓烈的血腥与陌生的男子气息瞬间将我淹没。
我挣扎抬头,撞进一双燃烧着滔天怒火的黑眸里。
赫连决猛地捏住我的下颚。
那力道仿佛要将我的骨头生生捏碎。
“沈戈。”
他从齿缝间挤出我的名字。
“本王,终于抓到你了。”
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狰狞的疤痕,又滑过我胸前散落的青丝,瞳孔骤然一缩。
“你!”
他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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