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安然(吉雅)宇文拓《爱恨如梦,不眠亦不醒》
    
洞房夜,浑身赤裸的我被迷晕后扔进匪窝,
次日,我被人凌辱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崩溃之时,我听到顾淮安与好友的谈话,
‘淮安,你想让小柔和安然一起进门你和她讲就是了!干嘛这么祸害她呢?现在这样子,你让她日后怎么活啊?’
‘安然性子太野,非得这么驯养一下她,小柔婚后才不会受委屈。’
好友的话里逐渐有了怒意,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将婚事推迟了三年?这三年,安然独自在异域,你就不怕她受到非人的折磨活不过这三年?’
顾淮安发出一声轻笑,
‘不会的,安然命硬的很。’
‘三年之后,柔儿生下我们顾府的长子,届时她再回来,便再也无法撼动柔儿在顾府的当家主母之位了。’
我攥紧被鲜血染透的婚书决然离开,
三年后,顾淮安派人来报,说他五日后会来迎娶我过门,
他不知道的是,
那一天,恰好是我和异域的王大婚的日子……
1
顾府人来报说五日后,可我没想到顾淮安提前来了,
他赶到的时候,我正在别院的马厩里喂马。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声音,
顾淮安手直接覆在了我的腰间,
上下打量了我几秒钟后,他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见你迟迟不回信,我就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给人家当奴婢的日子不好过吧?可你也知道,三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只能这么做,你肯定能理解我的是吗?’
三年前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再次如梦魇一般浮上心头,
浑身的血肉尽数被抽烂,
混合着被人凌辱的屈辱让我至今都夜夜难安。
我喊破了喉咙,一遍遍的叫着顾淮安的名字希望他能来救我,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
这些折磨竟然就是这个我爱了一整个花季的男人给我带来的,
再也没了三年前的那种悸动,我忍住恶心一把推开身后的顾淮安,
‘滚开,我不是什么然然,也不认识你。’
我没说谎,三年前,是王太后救了我,
赐名吉雅,当年就收我为义女,并给我和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宇文拓赐了婚。
安然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人叫过了,
‘然然,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不过没关系,后面有一辈子的时间,我慢慢来弥补,如今柔儿已经生下了孩子,府里一切都已经安定了,我们婚后,我一定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你身上的。’
我把手里的干草随手砸在了顾淮安身上,
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笑,
‘不必了,顾淮安,咱们的缘分从三年前就断了,你自己干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倘若你再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我死死的盯上顾淮安的眼神,
‘呦,姐姐,这是出了什么事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呢?’
顾淮安躲闪的眼神间,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顾淮安猛地松了一口气,
连忙一路小碎步上前扶住了宁柔的腰,
两人对视眼波流转间,
宁柔抬头缓缓看向我,
‘姐姐,淮安做了什么我最清楚,这三年,他为了你的那些闲言碎语费劲了心思,为此冲撞了圣上不知道多少次,哪怕到了今天,咱们顾府门前街角卖面的老王还在感慨你的身子嫩!可这些淮安都不在意,他顶着风言风语来接你,你不知感恩就算了,你凭什么质问他?’
两年前,宇文拓派出去的死侍来报说三年前那件事,
给顾淮安出主意的人正是这个太傅之女宁柔,
宇文拓两日前还在与属下商议着,
待婚事过后一定要替我去讨一个公道,
如今让我先替自己出口气吧!
我扔下手里的镰刀,一巴掌就朝着宁柔娇嫩的脸蛋儿上扇了过去,
这些年陪着宇文拓在军中做事,力气自然是大了太多,
这一巴掌,宁柔白嫩的脸蛋儿瞬间就肿了老高,
太傅之女自然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尖叫一声,立刻缩在了顾淮安身后,
顾淮安满眼心疼的看过去,轻柔的帮宁柔查看着伤势,
随后满眼狠厉的望向我,
‘安然!在这儿给人家当了三年奴婢也没能磨好你的性子是吗?!柔儿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打了当朝太傅之女,你还不赶紧跪下道歉?!’
心底浮上一抹轻笑,
如今我是大域的吉雅公主,三日后我就是大域的王后,
要我给一个小小的太傅之女下跪?
懒得多言,我快速从身后抽出马鞭就朝着顾淮安身上扬了过去,
‘顾淮安,这里是大域不是顾府!我再和你说一遍,三年前你干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倘若你再纠缠,就不是一鞭子一巴掌这么简单了!滚!’
马厩几步远处就是宇文拓的府邸,
顾淮安自然是不敢乱来,
他满眼愤恨的从地上站起来,
指着我的鼻尖咬牙开口,
‘安然!我听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等三天后我把你接回顾府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就不信你放着顾家的妾不当,甘愿在这里给人家当马夫,我看你还能硬气几天!’
他紧紧的把宁柔揽在了怀里,
‘柔儿不怕,你如今是顾府的当家主母,这些事儿都给她记着,三天后,好好收拾她!’
说完,抱着宁柔愤然离开了。
2
依照大域的惯例,我和宇文拓大婚前三天,
举国上下便要开始欢庆了,
今天是第一天,我换了便装带着贴身丫鬟出门想凑凑热闹,
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了顾淮安和宁柔,
看到我,顾淮安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安然,这个时候你这个当马夫的竟然还敢跑出来?冒着被主家责罚的风险就是出来找我的吧?’
我一把甩开顾淮安,越过他径直往前走,
‘别自作多情了,我出来干什么和你没关系。’
手腕从后面猛地被人抓住,
‘别闹了,安然,你腰间挂的那个小坠子我已经看到了,三年了,你还挂着,我知道你一直还念着我。’
我向腰间看过去,
的确,那个坠子现在是我和顾淮安之间唯一有牵扯的东西了,
可那是十五年前,父亲在那场战役中,
为了救我和顾淮安去世后给我留下的唯一的遗物了。
‘我留着是因为阿爸,和你没关系。’
我扯过衣衫,挡住那个小坠子转身离开,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满是挑衅的女声,
‘别装了!昨夜顾府的人来报,说你呆的那个马厩进进出出好几趟,搬进去的全部都是结婚用的喜物!倘若你真的那么硬气,干嘛偷偷准备那些东西?’
‘小厮说那东西可不少,想必把你这些年喂马攒下来的钱都花了吧?心里心心念念的想要到回到淮安的床上,嘴上还那么硬气有意思吗?’
顾淮安带着些微的怒意斜睨了宁柔一眼,
随后看向我,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安然,我知道,我答应过你父亲这辈子只娶你一人,是我违背了承诺,我不怪你生我的气,你放心,然然,这一次你和我回去,我一定好好待你……’
‘那些嫁妆你不必准备,府里什么都有,不会亏待你的。’
多年前,顾淮安跪在父亲的床榻前,
和将死的父亲信誓旦旦承诺的场景就在眼前,
我死死攥紧父亲留下的吊坠,挑起一抹笑看向顾淮安,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这辈子咱们都不可能了。’
‘嘴硬有意思吗?倘若你真的不在乎淮安,还攥着那个吊坠干什么啊?!’
宁柔突然从身旁冲了过来,大力把我推开之后,
一把扯下了我腰间的挂坠高高扬起放在了桥边,
那带着父亲血迹的狼牙坠子是我唯一能感觉到父亲的东西,
我拼了命的朝着那吊坠冲了过去,
宁柔眼底闪过一抹挑衅的笑,就那样当着我的面把吊坠扔了下去……
寒冬腊月,大域的水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眼看着那吊坠穿过冰层顺着河流就往远处飘了下去,
我顾不上寒冷,在桥上一跃而下,
头顶传来顾淮安一声惊呼,他竟然也跟着跳了下来,
好在冰下的水流速不快,
没游多远,我就把那枚吊坠抓在了手里,
我顶着刺骨的寒冷上岸之后,拿起手中的匕首直接抵在了顾淮安的喉咙,
‘顾淮安,我告诉你,我心里早就没有你了!我留着这个吊坠就是因为阿爸!你对不起我,更对不起阿爸!别再纠缠了,再纠缠下去,你,还有那个贱人,甚至是顾府,都会烟消云散!’
顾淮安想要上前把我抱在怀里,被我一把推开,
他眼底闪过一抹不明情绪,
盯着我良久,终于哑着嗓子开口,
‘倘若你心里没有我,那马厩的那些喜物是怎么回事?!’
我裹着瑟瑟发抖的自己,突然就笑了,
‘因为我要嫁人了!但新郎不是你!’
3
顾淮安眼底闪过一抹巨大的震惊,
他上前大力捏住了我的手腕,
眼底也瞬间变得猩红,
‘安然,你说什么?!你说你要嫁人了?!’
身旁的丫鬟见状上前就要推开顾淮安,
‘你放开!我们小姐是堂堂的……’
‘桑朵!’
我打断了贴身丫鬟的话,
眼底浮起一抹轻笑对视上顾淮安的眼神,
‘对啊,就是要嫁人了。’
‘安然,你拦着她干什么?你让她说,你是堂堂的什么?难怪我看你今天穿的华贵,说,你是不是在这儿依傍上哪个富庶的低贱商贾了?’
话音刚落,宁柔快速上前一把掀开了我的外衫,
刚刚落水,内里的衣衫早就贴在了皮肤上,
如今外衫脱落了一半,颈间的红痕格外的显眼,
因为大婚之日还有许多事要筹备,
所以宇文拓这些日子一直在外忙碌军中之事,
这红痕就是几日前他走时刚刚留下的,
时日不多,红痕还很鲜艳,
‘淮安!你看!姐姐在外面还真的有了男人了!’
顾淮安快速上前,一把掐住我的肩膀朝着我颈间仔仔细细的看过去,
随后脱下小厮刚刚披在他身上的大氅盖在了我身上,
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安然,你当真在外面有了……男人了?’
‘对啊,我都要结婚了,当然有了男人了……’
‘你们有过肌肤之亲了?’
‘顾淮安,你孩子都有了,不会不知道我脖子上的这红痕是怎么来的吧?’
一抹羞愤在顾淮安眼底漾开,
‘安然!你怎么能这么轻贱自己呢?!’
宁柔也上前,拉住我的手泪眼涟涟的看着我,
‘姐姐,你是顾府的妾,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给了别人呢?!你在这里日子难过你传书信给淮安啊!没必要用自己身子换安宁啊!’
好啊,宁柔这短短几句话,
彻底把我是一个浪荡之人的名声做实了。
‘安然,我还以为你有多硬气!亏得我来的时候还在心里敬佩你几分,没想到你竟然一天都没缺过男人!为了我,这三年的身你都守不住吗?!’
宁柔见状一边安抚顾淮安一边假意劝慰我,
‘姐姐,你快点和淮安认个错,倘若要是真的给淮安惹急了不要你了,你还要在这里当一辈子的马夫吗?!’
‘我们小姐才不是马夫!她是我们大域的公主!’
4
我没拦住桑朵,
我以为这荒唐的闹剧终于可以告一段落,
‘啪!’
一声响亮的脆响打断了我拉着桑朵离开的脚步,
还没等我回神,宁柔已经抬手又给了桑朵一巴掌,
她满眼狠厉的瞪着桑朵,
‘贱婢!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说话了?还公主?大域的几个公主我哪个没见过!’
宁柔反复打量着我,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我看你是那青楼里的公主还差不多吧?看看你这浑身的伤,定是在那窑子里被野男人祸害的!’
刚刚的撕扯让外衫早就滑落,
我看着蜿蜒在自己身上的伤疤心底传来一阵刺疼,
这伤,皆是三年前的那场祸事里留下来的,
时至今日,每逢阴天下雨还会刺疼的要命。
‘够了!小柔!日后你们是要一起侍奉我的,现在就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顾淮安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缓缓转身看向我,
‘安然,三年前,推迟和你的婚约是我对不起你,如今咱们算是两平了,还有三天时间,和外面的男人断了,我接你回去。’
‘还有,你的朋友惹恼了小柔,让你的朋友给小柔道歉。’
道歉?区区一个太傅之女在大域的地界打了我的贴身侍女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还要我道歉?
我嘴角扯起一抹笑,看向满眼愤恨的倔强的站在一旁的桑朵,
最后目光落在了宁柔身上,
‘好啊,道歉,桑朵,现在就给宁姑娘道歉!’
我给了桑朵一个眼神,
桑朵起身抽出马鞭,一鞭子死命抽在了宁柔身上,
只一下,鞭子落下的地方就皮开肉绽!
宁柔哀嚎着瘫在了地上,
顾淮安脸色铁青的快速转身,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疯了般的嘶吼,
‘安然,你疯了?!不想要命了?!赶紧跪下,给小柔认错!’
顾淮安疯狂的拉扯着我纤薄的衣衫,
一把把我摔在了宁柔身前,
这一下顾淮安用了好大的力气,我被直接砸在了身后的墙上随后倒在宁柔身旁,
大力撞击大概是伤到了旧伤,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吐出了一口浓黑的鲜血,
顾淮安冷眼看向我,随后一脚踏在了我身上那些蜿蜒的伤疤上,
‘安然,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给小柔道歉!’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声,
我啐了一口血沫在顾淮安脚下,嘴角浮起一抹狂妄至极的笑,
‘顾淮安,我夫君来拿你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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