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薇萧珏《弃我去者,我让他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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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战死,我为他守寡十年,殚精竭虑抚养他唯一的血脉,熬成了一品诰命夫人。
谁知他根本没死,而是化名成了邻国大将军,还与邻国公主生儿育女。
他班师回朝,第一件事就是将我囚禁,逼我交出兵权与家产,好成全他的新妇。
他说:「沈薇,你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占着将军夫人的位置十年,也该知足了。」我绝望撞死在门前。
再睁眼,我回到了夫君“战死”的消息传来的那天。
我没有哭,而是冷静地卷走所有家产和兵符,连夜叩开了摄-政-王府的大门。
「王爷,我愿献上所有,只求与你合作,扶持新帝,让国贼陆循,万劫不复!」
第1章
「报——将军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尖锐的哭嚎声刺破耳膜,我看着满院的缟素和哭天抢地的下人,恍如隔世。
上一世,听到这个消息的我,当场就哭昏了过去。
我为夫君陆循守寡十年,将他唯一的侄子陆念视若己出,殚精竭虑地抚养长大。
我为他守着偌大的将军府,周旋于朝堂,将陆家从风雨飘摇的边缘,一步步推上了一品诰命的尊位。
可十年后,陆循回来了。
他没死,他成了邻国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身边还跟着娇俏的公主和一双可爱的儿女。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我囚于暗室。
他冰冷地看着我,逼我交出兵权与十年积攒的家产。只为了给他心爱的女人和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我质问他,「那我呢?这十年的付出算什么?」
他捏着我的下巴,满眼鄙夷。「你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占着将军夫人的位置十年,也该知足了。」
那句话,像淬了毒的刀,字字剜心。
我最终,绝望地撞死在了门前。
如今,我回来了。回到陆循“战死”的消息,传来的这一天。
「夫人,您节哀啊!」管家老泪纵横地跪在我面前,试图搀扶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却稳稳站着,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一下。
我平静地拨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像冰。「哭什么?将军为国捐躯,是荣耀。都给我把眼泪收起来,将军府不养废物。」
满院的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用惊恐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理会他们,转身回了内室。
从妆台的暗格里,我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房契和地契。
又从床下,拖出了一个沉重的梨木箱,里面是陆家历代积攒的金银。
最后,我点燃烛火,从墙上一副山水画的夹层里,取出了一块冰冷的玄铁虎符。
陆循交给我的,能调动十万大军的兵符。
前世,我就是用它,在陆循“死”后,保住了陆家的军权,震慑了朝中宵小。
「母亲,您这是在做什么?」门口传来少年清朗又带着一丝惊疑的声音。
是陆念,我养了十年的孩子。
他看着我打包的行囊和手中的兵符,脸色煞白。「父亲尸骨未寒,您就要带着家产改嫁吗?」
前世,他也是这般质问我的。在陆循回来后,他毫不犹豫地站到了他亲叔叔那边,骂我是个恶毒的妇人,不配做他的母亲。
我看着他与陆循有七分相似的脸,心中一片冷然。
「从今天起,我不是你的母亲。」
「这将军府,还有这些家产,都与你无关。」
我将兵符贴身收好,拎起早已备好的包袱,与他擦肩而过。
「你要去哪儿?」他从身后抓住我的衣袖,声音颤抖。
我回头,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去一个,能让陆家和你叔叔,万劫不复的地方。」
夜色如墨。
我没理会身后的惊呼与阻拦,坐上马车,一路疾驰。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
摄-政-王府。
「站住!王府重地,闲人免入!」侍卫的长戟交叉,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掀开车帘,拿出将军府的令牌,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罪臣之妻沈薇,有倾天要事,求见摄-政-王殿下。」
侍卫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一个新寡的将军夫人,会在深夜叩响王府大门。
没过多久,府门大开,一个身穿玄色王袍,面容俊美却神色冷峻的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正是当朝摄政王,萧珏。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探究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陆夫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我迎上他的目光,从怀中掏出那枚能号令千军的虎符,高高举起。
「王爷,我愿献上陆家所有家产和十万兵权。」我一字一顿,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掷地有声。
「只求与你合作,扶持新帝,铲除国贼。」
萧珏墨色的瞳孔里映着火光,也映着我决绝的脸。他没有立刻去接那枚虎符,薄唇反而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陆夫人好大的手笔。只是,夫君尸骨未寒,你便卷走所有家产,投靠本王。这般无情无义,本王又该如何信你?」
我知道他会这么说,这个男人,从不信眼泪,只信价值。
我挺直脊背,平静地开口:「王爷,陆循没死。这不过是他金蝉脱壳,意图嫁祸于你,谋朝篡位的第一步。」
萧珏的眸光骤然一凝。
我看着他,抛出了我的第一个筹码:「三天后,由陆循心腹赵将军押送往北境的三十万石军粮,会在苍龙道被『山匪』劫走。届时边关粮草告急,而负责调度此事的户部尚书,正是王爷您的人。」
「这把火,最终会烧到王爷您的身上。」
萧珏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就在这时,王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沈薇!你这个毒妇!快把我们陆家的东西还回来!」是陆念的声音,尖锐,愤怒。
我冷冷一笑,再次看向台阶上的萧珏,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挑衅。
「王爷,您看到了吗?陆家的野心,已经迫不及待了。」
萧珏的目光从陆念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
他忽然迈开步子,一步步走下台阶,停在我面前,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将我笼罩。
「陆夫人说笑了。」他声音低沉,「你如今是本王的贵客」
他转过身,面对着满脸错愕的陆念,语气淡漠却不容置喙。
「来人,陆家公子深夜喧哗,扰了本王清静,送他回去。」
「至于将军府的家事,从今日起,由本王亲自过问。在事情查清之前,陆夫人,便暂住我这摄政王府了。」
陆念不甘的怒吼声,被厚重的府门彻底隔绝。
我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了一半。
我知道,我的第一步,走对了。但我也知道,这仅仅是开始,萧珏的信任,远没有那么容易得到。
第2章
我被安置在摄政王府最深处的一座小院,名曰“静思居”。
名字好听,实则是一座华丽的囚笼。
院外有王府亲卫把守,美其名曰保护,实则监视。
丫鬟送来了崭新的衣物和精致的餐点,态度恭敬,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疏离的审视。
我明白,在萧珏眼里,我现在还只是一枚真假难辨、价值待估的棋子。
我平静地用完餐,没有表现出丝毫焦躁。
前世十年,我周旋于朝堂,早已练就了一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
入夜,萧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换下了一身王袍,穿着简单的墨色常服,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威压,多了几分文士的清冷。
他没有废话,直接将一副北境防线图铺在了我面前的桌上。
「陆循治军十年,防线固若金汤,本王倒是好奇,陆夫人能看出什么门道?」
这是对我的第一次试探。
试探我这十年将军夫人的身份,究竟是徒有虚名,还是名副其实。
我没有半分迟疑,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准确地点在了三个不起眼的哨点上。
「这三处哨点,互为犄角,看似稳固,实则只要其中一处被破,另外两处便会立刻陷入包围,成为瓮中之鳖。」
「这是陆循三年前亲手改的布防,他说,这是他最得意的神来之笔。」我抬起眼,迎上萧珏深不见底的目光,语气平静地揭开了旧日的伤疤。
「我曾劝过他,他却笑我妇人之见,不懂兵法。」
萧珏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眼神里的探究愈发浓厚。
「看来,陆夫人并非只懂后宅之事。」
「王爷谬赞了,」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毕竟,要当好一个为夫君殚精竭虑、守好家业的『贤内助』,总得学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我的话里藏着刺,萧珏却仿佛没有听出来。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收起地图。「光说无用,三天后,本王要看到结果。」
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我知道,他还是不全信我。他派人去苍龙道,与其说是盯紧军粮,不如说是去验证我的话。
接下来的两天,我安分地待在静思居,读书,品茶,仿佛真的只是来做客的。
但我知道,王府之外,早已风起云涌。
陆念被“请”回去后,立刻联合了陆氏族人,甚至联系了朝中几个与陆家交好的言官,四处散播我“克夫私通”、“侵吞家产”的谣言。
一时间,满城风雨,我成了人人唾弃的毒妇。
第三天清晨,丫鬟送来的早膳旁,多了一份邸报。
头版头条,赫然是几位言官联名上奏,弹劾我品行不端,请求陛下下旨,将我收监,彻查将军府家产。
奏折的背后,我能清晰地看到陆家和朝中那些旧势力的影子。
他们想用舆论和皇权逼迫萧珏,让我这颗棋子变成烫手山芋。
丫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低声道:「夫人,王爷说,您若是不想看,可以不看。」
我却笑了,将那份邸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告诉王爷,多谢他的好意。」我放下邸报,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也请转告他,好戏,才刚刚开始。」
午后,王府的管家匆匆而来,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焦急和惊疑。
「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说是奉陛下口谕,请您入宫问话。」
我看着他,平静地问:「王爷呢?」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王爷一早便被几位阁老请去商议要事,至今未归。」
我心中了然,这是调虎离山。
他们算准了萧珏不在,想直接从宫里对我下手。
「知道了。」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带路吧。」
管家大惊:「夫人,这……这明显是鸿门宴啊!您不能去!老奴这就派人去通知王爷!」
「不必了。」我打断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陛下召见,岂有不去的道理。我倒也想看看,他们能唱出怎样一出大戏。」
就在我即将踏出院门的那一刻,一个冷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有本王的允许,谁敢带走本王的人?」
萧珏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他站在廊下,一身玄衣,面沉如水。
他身后,跟着一名风尘仆仆的亲卫,那亲卫的眼神与我对上,隐晦地,带着一丝震惊和信服。
我心中一定,苍龙道的事,成了。
萧珏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目光扫过那几个宫里来的太监,声音冷得掉渣。
「回去告诉陛下,陆夫人身体不适,正在本王府上静养。至于那些无稽的弹劾,待本王查清一桩谋逆大案后,自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谋逆大案”四个字,让在场所有人脸色剧变。
太监们屁滚尿流地跑了。
萧珏这才侧过头,深深地看着我,那双墨色的瞳孔里,第一次有了温度。
「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第3-章
萧珏的书房里,檀香袅袅。
他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我和他自己。
那双锐利的眼眸,此刻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紧紧地锁着我,仿佛要将我灵魂深处的每一个秘密都挖出来。
「苍龙道的军粮,确实被劫了。」他声音低沉,陈述着一个事实,「我的人抓住了几个活口,是陆循的亲兵无疑。他们伪装成山匪,手段利落,若非你提前示警,后果不堪设想。」
我平静地听着,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王爷,这只是第一步。」我迎上他的目光,声音清冷,「陆循的真正目的,是以边关粮草危机为由,逼您退步,而后他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一举收拢兵权和人心。」
「他人在何处?」萧珏问,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我走到那副巨大的堪舆图前,手指点在一个北境与邻国交界处,一个毫不起眼的山谷。
「鹰愁涧。」
「劫走的三十万石军粮,此刻就藏在这里。而陆循本人,应该就在邻国的边境城池‘安阳城’内,与他那位新妇,安阳公主在一起。」
前世,陆循就是在这里,与那位为他痴狂的公主,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戏码。
他骗她说,自己是被奸臣(萧珏)所害,诈死逃生,只为有朝一日能卷土重来。
那位单纯的公主信以为真,不仅将他奉为上宾,还说服了她的父王,给予陆循兵马和支持。
萧珏顺着我的手指看去,眸光愈发深沉。
「你对他的计划,了如指掌。」他不是在疑问,而是在陈述。
「王爷,」我转过身,看着他俊美而冷峻的脸,「十年夫妻,同床异梦。他或许从未爱过我,但我却曾将他视为天。他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心腹,每一处兵力布防的弱点,都刻在我的骨子里,融入我的血肉里。」
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的悲凉,却足以让任何人信服。
一个被背叛的、深爱着丈夫的女人,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萧珏沉默了。
许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你想要什么?」
「我要陆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彻底倾覆,再无翻身之日。」我一字一顿,眼中是淬了冰的恨意,「我要陆循,从一个为国捐躯的英雄,变成一个遗臭万年的国贼!」
「至于兵权,」我从怀中再次拿出那枚虎符,这一次,我主动走上前,将它放在了他的书案上,「待大局已定,这十万兵权,我双手奉上。我不要名分,不要富贵,只求大仇得报,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萧珏看着桌上的虎符,又看了看我决绝的脸,忽然低笑出声。
「青灯古佛?沈薇,你这般心智手段,若只伴青灯,未免太过可惜。」
他没有去拿那枚虎符,反而从腰间解下了一块通体漆黑的令牌,塞进了我的手里。
令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一个张扬的「萧」字。
「这是本王的亲卫令,见此令如见本王。王府上下,包括我那些暗卫,你皆可随意调动。」
我心中一震,没想到他会给我如此大的权限。
这代表着,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棋子,而是执棋人之一。
「陆循的刀,就由你亲自递过去。」萧珏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手背,激起一阵战栗,「本王,只想看结果。」
我握紧了手中的令牌,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暖流。
前世,我为陆循付出一切,换来的是鄙夷和背叛。
而今,我与萧珏不过萍水相逢,他却给了我最需要的信任与权柄。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亲信在门外高声禀报:「王爷,陆家族老并几位言官,在府外求见,说是……要为陆家讨个公道,请王爷交出夫人您!」
朝堂上的风暴,终究还是刮到了王府门前。
我与萧珏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冷笑。
「走吧,」萧珏站起身,语气平淡,「本王也想看看,他们要讨个什么公道。」
我跟在他身后,手心里的亲卫令,一片滚烫。
陆循,你的好戏该落幕了。
这一次,我亲手为你写好了结局。
第4章
摄-政-王府正门大开。
我站在萧珏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那一张张熟悉又丑陋的嘴脸。
为首的,是陆家的三叔公,陆循的亲叔叔,此刻正一脸悲愤,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身边,站着几个唾沫横飞的言官,身后,是黑压压一片的陆氏族人。
「王爷!您不能被这妖妇蒙蔽了!她克死夫君,如今还想侵吞家产,简直丧心病狂!」三叔公见到我,更是激动,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沈薇!你还有脸出来!将军尸骨未寒,你便与人私通,我们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私通?」我轻笑出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他的咒骂。
我上前一步,目光如刀,直直射向他。
「三叔公,您说我丢了陆家的脸,我倒想问问,您去年将族田低价卖出,再高价回租给佃户,从中牟利三万两白银,这笔银子,可入了陆家的公账?」
三叔公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有您宝贝儿子在城南养的那房外室,上个月刚添了个大胖小子,不知这孩子,是该姓陆,还是该姓别的什么?」
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陆氏族人看三叔公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我冷冷地扫视着他们每一个人,将他们前世那些龌龊事一件件在心里过了一遍。
「你们一个个,打着为陆循讨公道的旗号,心里想的,不过是我手中的家产和兵符。」
「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陆家的一切,都与你们无关。」
「这将军府,我要它易主;这陆氏一族,我要它……飞灰烟灭!」
我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两世积攒的怨与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就在这时,一个愤怒的少年音从人群后传来。
「你胡说!我父亲是英雄,我们陆家满门忠烈!你这个毒妇,休想污蔑我们!」
陆念挤出人群,他双目赤红地瞪着我,那张与陆循相似的脸上写满了怨毒。
他转向萧珏,重重跪下,磕头泣诉:「王爷!求王爷为我们陆家做主啊!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她不仅想霸占家产,还想污我父亲的清名!我父亲尸骨未寒,她怎能如此狠心!」
他哭得声泪俱下,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不明真相的百姓已经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好一招以退为进,博取同情。
前世,我就是这样一次次被他们用“清名”和“大义”绑架,最终落得那般下场。
我看着他表演,心中一片冰冷。
「陆念,你口口声声说陆循是你父亲,那你可知,你究竟是谁的儿子?」
陆念猛地一震,抬头看我:「你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街口:「你母亲临终前拉着我的手,亲口告诉我,她与府中侍卫私通,怀上了你。陆循为了颜面,才将你记在自己早逝的兄长名下,谎称你是他的亲侄子。」
「你不是陆家的继承人,你只是一个野种!」
「不!不可能!你这个毒妇,你在撒谎!」陆念状若疯癫,想要扑过来。
陆氏的族人们也炸开了锅,看向陆念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一个王府亲卫从远处策马疾驰而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了萧珏面前。
「启禀王爷!苍龙道八百里加急!」
亲卫的声音高亢而急促,瞬间压过了所有喧哗。
「赵将军押送的三十万石军粮,在苍龙道遭遇山匪,全数……被劫!边关告急!」
满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我的身上,震惊,不解,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预言,成真了。
萧珏缓缓侧过头,墨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我平静无波的脸,那审视的目光终于化为了一抹深沉的锐利。
他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粮食没了,火也烧起来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本王,那个放火的人,究竟是谁了。」
我迎着他锐利的目光,红唇轻启,吐出的名字却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放火的人,不是山匪,也不是外敌。」
「是陆循。」
话音刚落,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骚动,百姓们纷纷向两侧退避,让出一条道路。
一队身着玄甲的禁军,护卫着一架华丽的銮驾,正缓缓驶来。
明黄色的旗帜,在风中招展。
是皇帝。
銮驾停在王府门前,珠帘被掀开,露出了小皇帝那张尚带稚气,却故作威严的脸。
他的目光越过所有人,直接落在了我的身上,带着一丝被权臣(萧珏)压制已久,终于找到发泄口的兴奋与怒意。
「大胆沈氏!军粮被劫,边关危急,朕看你还有何话说!来人,将这个妖言惑众的罪妇,给朕拿下!」
小皇帝的声音,尖锐而急切。
他身后的禁军,如狼似虎地向我逼近。
陆念和陆氏族人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们以为,皇帝亲临,萧珏也护不住我了。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因为我知道,萧珏就在我身边。
果然,他上前一步,将我完全护在身后,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切风雨。
「陛下,」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此案疑点重重,臣以为,在事情查清之前,不应妄下定论。」
「疑点?有什么疑点!」小皇帝被他顶撞,气得满脸通红,「就是这个女人!她克夫,她引来了山匪!摄政王,你一再包庇她,莫非……你也与这桩谋逆案有关?!」
这顶帽子,扣得又大又狠。
萧珏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从禁军之后传来。
「好大的威风啊,我的夫人。」
整个街道,瞬间死寂。
我猛地抬头,看见一个身着玄甲,本该“尸骨无存”的男人,正一步步穿过人群,走进场中。
是陆循。
他回来了。
他毫发无损,眼神锐利,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他走到场中,先是对着小皇帝的銮驾单膝跪地,声如洪钟:「罪臣陆循,浴血逃生,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然后,他站起身,目光如电,直直地射向我,和护在我身前的萧珏。
「陛下!臣在边关拼死杀敌,九死一生,却不想家中悍妇,竟与摄政王勾结,诬陷臣假死,意图侵吞臣的兵权与家产!」
他指着我,字字泣血,满脸悲愤。
「请陛下为臣做主,严惩这对奸夫淫妇!」
轰——!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我耳边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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