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辰苏婉清沈青杏《惊蛰起,寒霜终落明月升》

陆北辰苏婉清沈青杏《惊蛰起,寒霜终落明月升》

宫宴上,陆将军的未婚妻被诬陷毒害皇子,含冤自尽。
我这个太医院小药童握着她清白的证据却烧毁了证物。
她双亲跪在青石阶前磕头哀求,我当着众人的面摔上了太医院朱红大门。
可陆将军,竟在未婚妻头七未过就抬着花轿要娶我过门。
花轿临门时,半城百姓都用看蛇蝎的目光刺向我。
喜烛未燃,陆北辰就直接将我囚进柴房。
此后三年,他命人每日只送一碗馊粥,说要让我明晓他心上人在牢中咽下的苦楚。
……
柴房漏进的第三场秋雨时,我的指尖已搭不稳脉象。
身为医者,我清楚自己撑不过霜降。
当陆北辰的身影终于出现,我正将呕出的血悄悄蹭在草席下。
“想通了?”
他的官靴碾过地上枯草。
我望着他腰间那枚苏小姐绣的平安结:“能不能给我一碗干净的饭?”
他忽然笑了。
侍卫抬进布满诡异符文的木箱,苗疆巫师捧出琉璃盏,里面蜷缩着细虫。
“此蛊名赤诚。”
他用匕首挑起虫卵。
“服下后若说谎,便会噬心裂肝,你用合适。”
“正好,重审三年前的旧案。”
我踉跄后缩:“求求你,不能。”
“跪好!”
他攥住我的手腕转向堂前明镜。
“当年你亲眼看见婉清被诬陷,为何见死不救?”
虫卵混着冷水灌入喉咙的刹那,堂外围观百姓的怒骂如潮水涌来。
“毒妇!苏家满门忠烈竟被你逼死!”
“将军快让她说实话!”
蛊虫在脏腑里苏醒的刺痛让我蜷缩在地。
我听见陆北辰俯身低语:
“疼吗?”
“婉清在牢中不堪受辱饮毒自尽那日,比这疼千百倍。”
蛊虫在胸腔里钻凿,我蜷在冰冷的地砖上,听见自己的骨头好像都在发抖。
“说!”堂外围观的人扔来烂菜叶,“毒妇还在装死!”
我能说什么呢?
说出真相会害他性命,我咬紧牙关被蛊虫噬心。
腥甜的血从咬破的舌尖涌满口腔,我望着梁上蛛网,忽然想起七年前的春猎。
那时陆北辰还是个会笑的少年郎,弯弓射雁时箭尾红缨像团火,烧得我藏在药篓后的心跳如擂鼓。
后来他在宫宴上扶起被刁难的我,掌心温暖。
“你是太医院的小医女?婉清常夸你心细。”
如今他站在高堂上,眉眼结霜:“给她灌参汤,别让她昏过去!”
走马灯转到大婚那日。
苏小姐在房里痛哭:“青杏,连你也不信我?”
我攥着那角能救她的证据,看它在烛台上烧成灰。
剧痛撕开记忆,我猛地昂头撞向青石地,却撞进他及时垫来的掌心。
“想以死解脱?”
他攥住我额前乱发逼我仰头,声音淬着冰。
“在替婉清洗清冤屈前,你连寻死的资格都没有。”
血泪模糊间,我看见他关节处被磕出的暗红,像极了那年春猎的箭羽。
我的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单衣。
恍惚间,我仿佛又看见苏婉清站在海棠树下,笑着朝我招手。
“婉清姐姐。”
我无意识地呻吟出声,声音破碎得如同秋叶。
陆北辰猛地攥紧我的手腕:“你终于肯提她了?”
他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刚进太医院时被其他医女排挤,是谁把自己的新棉袄让给你穿?”
我痛苦地摇头,记忆却不受控制地浮现。
那年冬天,苏婉清将还带着体温的织锦袄子披在我肩上,笑着说:“青杏穿着真好看。”
“记得你娘亲病重时,”陆北辰的声音嘶哑,“是谁连夜请来御医?”
“是谁在你娘亲棺椁前陪你守灵三天三夜!”
我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个雨夜,苏婉清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泞里,裙摆沾满了泥浆。
她握着我的手说:“青杏别怕,以后我就是你姐姐。”
“她待你如亲妹妹!”
陆北辰突然提高声音,连堂外围观的百姓都安静下来。
“可你呢?你眼睁睁看着她被诬陷,看着她跪在雨里求人做证,最后看着她喝下那碗毒药!”
我师父不知何时也来到堂前,这位向来温和的老人此刻满眼痛心。
“青杏,为师教你医者仁心,不是教你见死不救啊!”
蛊虫在此刻狠狠噬咬我的心脉,我疼得弓起身子,眼前阵阵发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看见陆北辰俯下身来,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说出真相,沈青杏。”
“就算是为了曾经那个会为你暖手的婉清。”
“就算我求你的。”
“陆北辰。”
我扯住他官袍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求你,到此为止吧。”
他俯身捏住我的下颌,蛊虫随着他的动作在脏腑间翻腾。
“终于肯求饶了?”
“不是求饶。”
我疼得倒抽冷气,呛出的血沫溅在他襟前。
“若说出真相你会比苏小姐死得更惨。”
他猛地将我按在地上,脊骨撞向青砖。
“还在花言巧语!”
堂外顿时响起怒骂:“这毒妇还在蛊惑将军!”
蛊毒撕扯着神智,我蜷缩着去够他的靴尖:“你根本不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
他抽出佩剑斩断被我攥皱的衣摆,“我只要你说出那晚看见了谁!”
剑锋掠过面颊的瞬间,我忽然想起他从前教我执笔的手势。
如今这双手握着兵器,将我钉在耻辱柱上。
“将军!”我拼尽最后力气嘶喊,“你会后悔!”
“后悔?”他剑尖挑起我腕间旧伤,那是当年为给他采药落下的疤,“从你烧毁证物那刻起,我就只剩恨了。”
蛊虫在剧痛中钻向心脉,我望着他猩红的眼眸终于明白。
这局死棋里,我们都成了被往事啃噬的囚徒。
我忽然笑了。
“还记得北疆雪崩那夜吗?”血沫从我的齿缝渗出,我抓住他欲抽离的衣袂,“你说过,活下来的人要带着死者的那份好活。”
他瞳孔骤缩。
那是我们共同经历过的生死关头,在雪洞里相拥取暖的三天三夜。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那晚我听见,”我剧烈咳嗽,“三皇子对苏小姐说‘要么嫁我,要么看着陆家军粮草断绝’。”
我一直和陆北辰耳语,堂外很久听不到声音传来骚动。
他猛地攥紧我手腕:“胡言乱语!”
“后来我在御药房,找到婉清姐姐身上查出来的毒药。”我疼得蜷成弓形,视野开始模糊,“和王爷中毒的症状根本对不上。”
他突然蹲下身扣住我命门,内力震得蛊虫暂时蛰伏:“说清楚!”
“北辰,”我望着他映在我瞳仁里的倒影,声音渐弱,“你查案时,可曾验过王爷真正的死因?”
最后几个字化作气音,我坠入无边黑暗前,看见他脸上第一次裂开细碎的惊疑。
堂外百姓仍在叫骂,而那位始终端坐的巫医,悄悄捏碎了袖中的茶盏。
再醒来时,竟躺在铺着软褥的厢房。烛火摇曳,映着陆北辰紧绷的侧影。
“你当年烧掉的油纸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攥着药碗的手指发白。
我望着帐顶蟠纹轻笑。
到底还是听进去了,这位战无不胜的将军终于起了疑心。
刚张口就呕出黑血,蛊虫反噬的剧痛让我被冷汗浸湿。
他下意识伸手想扶,却在触及我肩膀时猛地收回。
“太医!”他朝外厉喝,“她为何更虚弱了?”
须发皆白的老太医颤巍巍把脉:“将军,蛊虫虽已引出,但夫人心脉受损,加上长期饥寒交迫。”
“本帅问的是解法!”
“除非用千年参吊命,再以金针渡穴。”老太医偷眼觑我,“可夫人求生意志薄弱,如之奈何?”
窗外忽然砸来碎石,百姓的怒骂穿透窗纸:“狗男女!还苏小姐公道!”
他暴怒起身,剑鞘撞翻案上参汤。
滚烫的药汁泼在我手背,我却感觉不到疼。
“查清之前。”他背对着我收紧拳锋,“你最好活着。”
侍卫呈上密报时,我正望着手背水泡轻笑。
那夜在御药房,我不仅找到了包毒药的油纸,还藏起了半截断裂的紫金冠缨。
属于三皇子的冠缨。
高热像潮水般裹挟着我,将我卷回十年前那个开着海棠花的院落。
梦里我还是赤脚踩在青石板上的小药童,陆北辰举着风车从月洞门跑进来,红缨穗扫过我的鼻尖。
"慢点跑!"
苏婉清提着裙角追来,发间玉簪坠子叮当作响。
她蹲下身替我拍去衣摆的尘土,往我手心里放了两块桂花糖。
那糖的甜味仿佛还留在舌尖,转眼却是她及笄礼那日。
我躲在廊柱后,看陆北辰将一支并蒂海棠簪插入她发间。
她回头望见我,悄悄塞给我一对玉扣,冰凉的玉贴着我耳廓:"等青杏长大……"
梦魇骤然翻涌。
瓢泼大雨里,她跪在宫门前攥住我的药箱:"青杏,你见过那包药的!"
我死死抱着药箱后退,看着雨水冲花她脸上的胭脂。
那张能证明三皇子诬陷的油纸,此刻正烫得我胸口发疼。
"为什么?"
她眼中的光渐渐熄灭,像燃尽的烛火。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中衣。
月光里坐着一个人影,陆北辰正握着那对玉扣,指尖摩挲着断裂处的棱角。
"你梦里一直在道歉。"他声音嘶哑,"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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