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铮沈嘉颐程雪儿《母仪天下后,弃我另娶她人的竹马悔疯了》
陆闻铮又一次忘记我的生辰,陪表妹去游湖赏雪时,我没闹。
只是静静把坨了的长寿面吃掉,又看了场两年前没看成的木偶戏。
当晚,爹爹再一次提起我和镇南王的婚事。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
离京那天,听说太子看上了陆闻铮表妹,要纳她为奉仪,他只身赶去救人。
直到一个月后,他才想起我。
随口问了句:“我和雪儿成亲,沈嘉颐没闹?”
朋友面面相觑:“沈嘉颐已经嫁人了,你不知道吗?”
1
我的生辰已经过去三天,陆闻铮才想起来。
他带着程雪儿走进来时,我正在收拾东西。
满屋都是箱子,两人差点没有地方下脚。
程雪儿诧异的环顾四周:“姐姐,你收拾这么多东西,是要出远门吗?”
我看了眼她身后的陆闻铮,点了点头。
陆闻铮眉头微不可察的拧了一下:“你要去哪?怎么没和我说过。”
我有些无语。
他和我什么关系,我去哪为什么要告诉他。
但还是回了句:“南方。”
陆闻铮想到什么,了然的笑了一声:“是去看阿翁吧?我也许久没有见过他们,届时别忘了替我问声好。”
他以为我是去南方看外祖父的?
我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
程雪儿突然蹭过来:“姐姐,这是我和表哥送你的生辰礼物,虽然迟了些,但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希望你喜欢。”
一颗平平无奇的鹅卵石躺在她手心,我嘴角一抽。
这样的石头我沈家遍地都是。
我的十七岁生辰,他就拿这东西糊弄我?
见我没有动作,程雪儿拉过我,就要强行塞到我手上。
我厌恶的将手抽了回来。
“啪”的一声,鹅卵石掉到地上,碎得到处都是。
程雪儿僵了一下,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姐姐,我知道你自小见惯了好东西,自是看不上一块石头,可这是我唯一能够拿得出来的东西,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再送你别的好不好?”
陆闻铮以为我故意给她难堪,脸色唰一下就变了。
“沈嘉颐,你干什么?”
“这是雪儿千辛万苦从一堆石头里选出来的,就算你不喜欢也别糟蹋她的心意。”
“你自小锦衣玉食,怎么知道她……”
又来了。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套说辞我早就听腻了。
就因为她父母双亡,就因为她可怜,所以我什么都得让着她,否则就是我不懂事,我心胸狭小。
一股深深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我甚至没叫丫鬟,自顾自跑到院中抓了把石头塞进她手中。
“这些还你,够了吗?”
程雪儿哭声一顿。
转瞬,像是受了多大的羞辱,哭着跑了出去。
陆闻铮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仿佛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误,怒不可遏的指着我:“沈嘉颐,你除了比雪儿拥有一个好出身之外,还有哪点比得上她。”
“我本以为你饱读诗书,最是能够体谅她的处境,没想到你也是如此势利浅薄之人。”
心口像是被双大手狠狠攥了一下,疼得我眼眶微微泛红。
我知道那个无条件宠我,爱着我的陆闻铮已经不见了。
陆闻铮比我大两岁,自小我长的粉糯可爱,见我第一面他便抱着我不肯撒手,还将我藏在篮子里偷偷带回家。
发现我不见时,爹娘急的差点报官。
后来还是他父母将我送回来。
爹娘哭笑不得,捏着他的脸说要给我们定娃娃亲。
他满口应下,之后成日追着我喊娘子。
直到上了私塾,晓得男女有别,方才改口。
一晃到了及笄那年,我没等到他上门提亲,反而等到程雪儿上京投靠陆家。
柔柔弱弱的她轻而易举的激起了陆闻铮的保护欲。
自那之后我喜欢的珠钗,我送给他的香囊,我想看的木偶戏……
通通都因为她做了退让。
我已经十七,我知道陆闻铮不会娶我了。
我也耗不起。
对上我受伤的神情,陆闻铮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心虚的看了我一眼。
忽然,一阵焦急的呐喊声响起。
“来人!”
“快来人啊,程姑娘晕倒了。”
2
陆闻铮浑身一震。
再也顾不上其他,猛地跑过去将瘫软在地的程雪儿抱起来。
回头望向我时,漆黑的眸子里冷得像冰一样:“她身子本就不好,那石头是她在冰天雪地里找了半天才寻来送你的,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如此羞辱她。”
“沈嘉颐,雪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望着他忿忿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程雪儿到底是在我沈家晕倒的,于情于理我沈家都该做些什么。
当天爹娘便给她送去些补品。
气头上的陆闻铮不仅将它们扔出来,还叫嚣着要我亲自登门道歉。
动静太大,百姓都以为我和程雪儿争风吃醋害她受伤,给我安上了善妒的罪名。
流言很快传进爹爹耳中,他气得猛拍桌子:“好你个陆闻铮,为了一个孤女如此折辱我女儿,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想认他做女婿。”
娘亦是愤愤不平:“左右再过半个月,我们嘉嘉便要与镇南王成婚了,到时一南一北,眼不见为净。”
比起爹娘的愤慨,我早就习惯了他对程雪儿毫无理由的偏袒,闻言没有多伤心。
爹爹怕我被流言影响,还是将我送到别院,让我散心。
别院的桃花开了,我在树下安静的绣着嫁衣。
陆闻铮从墙头翻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我一时分神。
直到指尖传来一阵刺痛,血珠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霎时陆闻铮忘了先前的所有不快,抓起我的手就往嘴里送:“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躲了一下。
“不妨事,多谢陆公子关心。”
陆闻铮被我的称呼怔的愣在原地。
我没理会,随手扯过条帕子擦干手上的血珠。
陆闻铮这才注意到那件嫁衣,瞳孔一缩:“嘉嘉,你这是?”
没等我回答,他眼神不自在的闪了闪:“你知道的,我暂时还没有娶妻的打算……”
我知道他误会了,自嘲的扯了扯唇:“不用解释,我明白。”
陆闻铮小心的觑了我一眼,见我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
“你能明白最好。”
“这嫁衣还是收起来吧,省得雪儿看到误会。”
我的手僵了一下。
他就这么在意程雪儿?
哪怕明知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他,还是拖着不肯成婚,如今就连一件嫁衣,都怕她误会。
忽然我觉得累了,想和他说清楚。
“陆闻铮,我要成婚了。”
3
一阵寒风吹过。
陆闻铮拿手挡了一下,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话涌到嘴边,又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姐姐,真的是你,你也是来赏花的吗?”
程雪儿笑容满面的跑过来,好似已经忘了那日的不愉快。
我摇了摇头:“不是。”
程雪儿兴匆匆的拉着我,动作间嫁衣滑落在地,她看到了又装作没看到。
“正好,我和表哥在隔壁赏花,姐姐一起来吧,就当是为那日的事情向姐姐赔罪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若是不去,倒显得我小心眼。
放好嫁衣,我随他们去了陆家别院。
汤泉边摆了两张桌子,正对着满院的桃花,好不美哉。
程雪儿将我按坐在椅子上,又拉着陆闻铮去了另一张桌子。
“时间仓促,不知道姐姐爱吃什么,还望姐姐别嫌弃。”
桌上摆满了程雪儿爱吃的点心,一家是城南的香茗轩,一家在城北。
原先我最喜欢的便是香茗轩的糖栗糕,从前陆闻铮哪怕再忙,每次找我都会替我捎上一份。
可自从程雪儿来了,我已经两年没有吃到。
“阿嚏——”
一道喷嚏声将我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一抬头就看到陆闻铮将程雪儿的手拉进大氅,语带关切:“山上雾气重,怎么穿的这么少?”
程雪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明明方才不冷的。”
说着又是一个喷嚏,陆闻铮突然起身:“真是胡闹,我去给你拿衣裳。”
陆闻铮走后,场面忽然安静下来。
程雪儿也不装了,表情阴沉沉的瞪着我:“沈嘉颐,你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为什么我和表哥走到哪都能碰到你?”
我早就习惯了她人前人后两副面孔,闻言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管你信不信,这只是巧合,我不知道你们在这儿,否则我是不会来的。”
程雪儿嗤的一声,眼中闪过抹怨毒:“为什么?明明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抢表哥。”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逼我的。”
我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我,大事不妙。
我正要离开,程雪儿猛地扑过来,双手像两把钳子一样死死钳住我,嘴里还喊着。
“姐姐不要,表哥救我。”
“啊——”
陆闻铮听到动静跑过来,就看到程雪儿一头扎进汤泉池的画面。
他想也没想跳进水中,将她拉了起来,脸上一副后怕的神情。
眼睛却像刀子一样朝我剜过来:“沈嘉颐,你知不知道雪儿不会凫水,我若是晚来一步,她就没命了。”
我的脸也拉了下来:“是她自己跳进去的,何况这池子不深,还是汤泉水,我若想害她怎么可能选在这里。”
程雪儿一听,“哇”一声哭了出来:“姐姐,我从未想过和你抢表哥,你若是不喜欢我,我这就离开,我发誓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和表哥面前,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说着她从陆闻铮怀中退出来,不断给我磕头。
我这才知道今日是场鸿门宴,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
陆闻铮将她拉起来,眼底的情绪降至冰点:“你不用走,今天的事情我一定让她给你一个交代。”
对上他泛着冷意的目光,我的心猛地一沉。
“陆闻铮,你要是敢动我,我爹和镇南王都不会放过你的。”
4
盛怒中的他没有反应过来我话里的意思。
唇边溢出抹冷笑:“雪儿是我妹妹,你一再欺辱她,今日不给你一个教训,真当我陆家好欺负?”
我气得拳头一下就捏紧了:“我说了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跳进去的,你究竟要怎样才肯信我?”
陆闻铮寒着声:“我只信我自己亲眼看到的。”
说着他朝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朝我膝盖一踢。
扑通一声,我重重跪了下去,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抱着程雪儿居高临下:“今天你就跪在这儿,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起来。”
说完他抱着程雪儿,转身就走。
我想起身,又被侍卫踹到地上。
心里蓦地涌起一股绝望,我红着眼愤怒的吼了一声:“陆闻铮,你会后悔的。”
陆闻铮置若罔闻,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程雪儿窝在他怀中,眼角眉梢尽是得意。
跪了半个时辰,我已经感知不到四肢的存在,彻骨的寒意从膝盖蔓延到全身,就连泪水都被冻住,挂在脸上显得无比滑稽。
又过了一会,程雪儿拿着我绣了一半的嫁衣,洋洋得意的站在我面前。
“沈嘉颐,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嫁进陆家。”
我的手指已经冻僵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嫁衣撕成碎片,扬在半空。
苦等不到我,侍女小娟前来寻我也被陆闻铮打发回去。
眼前阵阵发黑,我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可还是抵挡不住风雪的侵袭,砸到地上失去意识。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小娟和陆闻铮的争吵。
小娟想回府报信,被陆闻铮拦下。
他浑不在意的扫了眼塌上的我:“她害雪儿染了风寒,我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
“让她吃点苦头也好,省得以后再找雪儿麻烦。”
一抹苦涩泛上舌尖。
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
从今往后,我都不想再看到他。
我烧了三天,直到第四日才幽幽醒来,小娟喜极而泣:“小姐你终于醒了,奴婢……奴婢还以为……”
我也以为自己挺不过这关。
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也让我彻底看清了他。
醒后我才知道,昨日陆闻铮已经带着程雪儿下山。
我在山上养病期间,陆闻铮也被禁足家中。
爹爹到底还是知道陆闻铮为了程雪儿罚我跪在雪中,致我高烧不退一事,他向陆家施压,逼得陆家不得不将他禁足。
直到出嫁前一日,我才下山。
不过半月光景,我却恍如隔世。
在娘亲的殷切嘱咐中,我坐上了花轿。
今日之后,我与陆闻铮再无瓜葛。
正想着,一个抬头。
一抹眼熟的身影撞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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