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林教授《免费补课被举报后，家长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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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奥数教授，同时也是奥赛组委会的特约专家，退休后免费给小区孩子补课。
学生家长张妈感激不尽，非塞给我一篮土鸡蛋，拉扯中被邻居王太恶意偷拍。
第二天，张妈拿着视频去组委会举报我“违规有偿补课”。
我懒得辩解，默默接受了组委会“暂停专家资格”的调查处理。
她在业主群里洋洋得意：“就得给这些贪财的老教授一点教训！”
五天后，她儿子奥数竞赛的保送推荐表，急需特约专家签字认证。
她疯狂砸门，我隔着门平静地说：
“我正被调查，专家资格暂停了，不能‘违规’签字，你另请高明吧。”
……
“林教授！你开门啊！你什么意思？”
张妈在门外气急败坏。
“你故意卡我儿子是吧？”
我没开门。
“张女士，是你举报我‘违规’。”
“按规定，我正在接受调查，必须回避。”
“我现在签字，岂不是坐实了你说的‘贪财’？”
“你！”
她噎了一下。
“你别后悔！我儿子进不了奥赛，你也别想好过！”
我不再理会。
骂声逐渐远去。
我一个搞学术的，不屑于和她做口舌之争。
手机震动。
另一个家长李太发来消息：“林教授，您受委屈了。”
“我把您拉进‘小区育儿精英群’吧，大家都在替您说话呢。”
我点了同意。
刚进群，几百条消息弹出来。
我一点开，就看到张妈的名字在最上面，@了所有人。
【老东西被我举报了，现在装清高不签字！】
我愣在那里。
那个偷拍的邻居，王太，立刻附和。
【就是，谁知道他免费给孩子补课安的什么心？】
【一个退休教授，不缺钱，图什么？】
群里安静了片刻。
有人小声问：【图什么？图孩子们有出息？】
张妈立刻跳出来。
【有出息？他就是拿我们的孩子刷履历！】
【大家帮我作证，就说他一直收礼！我们必须把他从组委会赶下去！】
李太刚才还说替我说话。
此刻她也冒了出来。
【张妈你消消气，林教授毕竟帮了小莉。】
张妈冷哼一声。
【他那是帮你？他是为了他自己！】
【小莉考好了，功劳不还是他的？】
王太也阴阳怪气。
【就是，他要真清高，干嘛收那篮子鸡蛋？】
【拉拉扯扯的，真难看。】
我看着手机屏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篮土鸡蛋，是张妈非要塞给我的。
她儿子小明是我“一对一”辅导最久的孩子。
小明有天赋，但粗心，我手把手带了他两年。
就在送鸡蛋的前两天，小明又在一次关键测验中做错了几道基础题。
我实在惋惜，便当着张妈的面，严肃地批评了他几句，说他“天赋虽好，但态度浮躁，基础不牢，难成大器”。
小明当场就哭了，张妈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以为她听进去了，没想到她记恨在心。
隔天，她就提着鸡蛋来了，说我是小明的再生父母，这篮鸡蛋是她老家亲戚养的，非让我收下。
我推拒了半天，拉扯中，被邻居王太拍了视频。
第二天，张妈就拿着这个视频，去了组委会。
举报我“违规有偿补课”。
我百口莫辩。
组委会的主任是我的老朋友，他劝我。
“老林，我知道你清白。”
“但规定就是规定。”
“你先‘暂停专家资格’，等调查组来了再说。”
我同意了。
我以为张妈是一时糊涂。
没想到，她是在业主群里洋洋得意。
【就得给这些贪财的老教授一点教训！】
这是她五天前发的原话。
五天后，她儿子的奥赛保送推荐表，急需特约专家签字。
她就来砸我的门了。
我关掉手机。
这个群，我没退。
我想看看，这群人到底能有多恶心。
我点开群信息。
群主，竟然就是张妈。
我往上翻聊天记录。
翻到两个月前。
偷拍我的王太，发了一长串哭泣的表情。
【谢谢大家安慰我，有你们在，我真不后悔来这个小区。】
底下一群人附和。
【王太你别怕，我们都支持你！】
【那个林教授，就是没人性！】
我的记忆被拉回两个月前。
王太的儿子小刚，在一次重要的模拟考中作弊。
被我当场抓到。
小刚那孩子自尊心极强。
我没当众点破，把他叫到办公室。
他哭着承认了。
我私下批评了他，并没通报，只让他写了深刻的检讨。
我以为这是在保护他。
可我的良苦用心，却被彻底曲解。
王太在群里哭诉。
【他就是故意抓我儿子典型！】
【那么多孩子，他为什么就盯上小刚？还不是看我们家好欺负！】
【当众处刑，我儿子的脸都丢尽了！】
张妈立刻附和。
【没事的，我们不像林教授那么没人性，不近人情。】
【大家都是邻居，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他们说得情真意切。
却绝口不提，我为了保全小刚的面子。
顶住了其他落榜家长对“公平性”的质疑。
我被好几个家长堵在办公室，质问我为什么不公开处理。
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压力。
我继续往上翻。
聊天记录里，活跃分子还有李太。
就是那个拉我进群的李太。
李太的女儿小莉，基础特别差。
刚来我这里时，三十道题能错二十五道。
是我单独给她开了小灶。
把她从不及格，一步步拉到了八十分。
可仅仅因为我让她多做了几套练习卷。
她就在群里抱怨。
【当教授就是爽，只会搞题海战术，折磨孩子。】
【我女儿天天写到半夜，都快抑郁了！】
张妈又来了。
【唉，我懂你。老东西就是想pua我们的孩子。】
【他抢了孩子们的功劳，好拿去组委会邀功！】
我握着手机，手指都在发抖。
最刺眼的，还是张妈自己发的。
【林教授天天盯着我儿子小明，我儿子压力好大。】
【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专家吗？了不起啊？】
我气笑了。
张妈的儿子小明，是有天赋，但毛病也最多。
粗心、自负、不肯下苦功。
是我熬了几个通宵，给他整理了近十年的奥赛错题集。
我逼着他一道一道改，一遍一遍练。
他的成绩从全市一百开外，冲进了前十。
张妈逢人就说我点石成金。
背地里，她却在群里骂我。
【老东西就是想控制我儿子，恶心！】
我终于明白了。
我一个退休的老教授，尽心尽力。
分文不取，耗费心血。
在他们眼里，我不是恩人。
我是他们炫耀的工具，是他们泄愤的靶子。
更是他们眼中“碍事”的绊脚石。
我把聊天记录，翻到了“送鸡蛋”那天。
群里的讨论，简直是一场大戏。
张妈：【姐妹们，我提着鸡蛋去感谢林教授了。】
王太：【你可真有诚意，还真送啊？】
张妈：【那当然，戏要做全套嘛。】
张妈：【果不其然，老东西假惺惺地推了半天。】
李太：【他收了？】
张妈：【没收。他还当众说，他的辅导永久免费。】
张妈：【笑死我了，装得可真像。】
王太发了一张照片。
正是我和张妈拉扯土鸡蛋的画面。
照片拍得极有水平，角度刁钻。
只看照片，就像是我在“强行索要”。
王太：【视频我录好了，张妈你拿去用。】
张妈：【干得漂亮！】
张妈：【谁知道他私下收了多少？这篮鸡蛋他看不上罢了！】
群里一片附和。
【就是，他要真清高，能开那么好的车？】
【我可听说了，他儿子在国外混得不好，就指望他这个爹捞钱呢。】
【菩萨保佑他快快死，占着专家的位置，就知道为难我们家长。】
我气得发昏。
那辆车，是我儿子前年回来时留给我的。
我一辈子节俭，开着嫌高调，一直停在车库里。
那天是张妈求我，说小明去市里参加一个内部摸底考。
她自己车坏了，打不到车，求我送一趟。
我这才开出去。
就这一次，成了他们口中我“贪财”的证据。
近万条消息，越看越心凉。
我没想到，自己尽心尽力辅导的这群孩子。
他们的父母，在背后是这样一副嘴脸。
我的付出，竟养出了一群白眼狼。
我正沉思着，群里突然有人发言。
李太：【@张妈，准确消息，组委会要严查了！】
李太：【听说B市的黄教授要来接管审查。】
张妈立刻兴奋了。
【那太好了！黄教授才是真专家！】
【我早就看那个老东西不顺眼了，坐等他下台！】
王太：【@张妈，那小明的签字怎么办？】
张妈：【怕什么？黄教授来了，我让他签！】
张妈：【黄教授可不像老东西那么死板，人家务实多了！】
张妈最为激动。
【王太拍的“鸡蛋视频”太及时了！】
【我们现在就发给黄教授，当个投名状】
所有人一拍即合。
【对！发过去！让他看看老东西的真面目！】
【就说他收礼，还PUA我们家长！】
他们兴奋地谋划着，如何把我彻底踩死。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心脏像是被泡在冰水里，一点点沉下去。
我默默地打开输入框。
在群里发出了第一条，也是最后一条通知。
【鉴于组委会调查，为免嫌疑，即日起无限期暂停所有免费辅导。】
【各位，另请高明吧。】
我发出停课通知后。
群里瞬间炸锅了。
前一秒还在声讨我的家长们，都懵了。
尤其是那些平时潜水、只闷头送孩子来上课的家长。
他们第一个冲了出来。
我的手机立刻被私聊淹没了。
【林教授！您别停课啊！】
【都是张妈那个长舌妇胡说八道，您别往心里去！】
【教授，我儿子下个月就大考了，您不能不管他啊！】
我一个都没回。
李太的私聊也来了。
她的女儿小莉刚提分，正处在关键期。
她急了：【林教授！您不能因为张妈一个人，耽误大家啊！】
【小莉可崇拜您了！】
我气笑了。
我慢慢打字回复她。
“我被调查了，哪敢再‘耽误’你们。”
“你们不是在群里说，我只会搞题海战术，折磨孩子吗？”
李太那边半天没动静。
过了一会儿，她发来一句。
【林教授，我那是开玩笑的，您别当真啊！】
我没再回她。
她被我噎住，也不敢再发了。
紧接着，王太也来了。
那个偷拍我的邻居。
她倒是能屈能伸，语气放得很低。
【教授，小刚的检讨写好了，写了五千字，您看什么时候有空过目一下？】
【孩子知道错了，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我平静地回复。
【检讨交给组委会调查组吧，我现在没资格看。】
【我这个‘没人性’的教授，就不耽误小刚的前途了。】
王太急了。
【你！你这是报复我们！】
【你怎么能拿孩子的未来开玩笑？】
我坦诚说明。
【我只是在遵守‘规则’。】
【王太，你们不是最讲规则，最讨厌我“当众处刑”吗？】
【我现在避嫌，不是正好合了你们的意？】
王太气得直接拉黑了我。
我能想象，他们此刻正在那个小群里，如何激烈地讨伐我。
可惜，我眼不见心不烦。
我这个“碍事”的老东西一“摆烂”。
最急的人，反而是张妈。
她儿子小明的保送推荐表，截止日期就是这周末。
没有我的专家签字，那张表就是废纸。
她又来砸门，砸得震天响。
我戴上耳塞，充耳不闻。
她在门外扯着嗓子破口大骂。
骂我是“缩头乌龟”、“老不死”。
骂我“心胸狭窄”、“故意报复”。
小区保安都惊动了，强行把她拉走了。
她以为我只是赌气。
她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心软。
她错了。
第二天，张妈在“精英育儿群”里宣布了一件大事。
她@了所有人。
【他算什么！以为我们离了他不行吗？】
【我告诉大家，我请来了市里最贵的“金牌王牌”辅导机构！】
【周五晚上公开课，就在咱们小区会所！谁爱去谁去！】
【人家那才是专业的！比某些退休老头强一百倍！】
群里又是一片欢呼。
【张妈威武！这才是真正为孩子着想！】
【太好了！终于把那个老顽固踢开了！】
张妈得意洋洋。
【大家等着看吧，没有他林教授，我们的孩子照样上名校！】
【他不签字，那个保送推荐表是作废了！但我告诉你们，路不止一条！】
【我请的‘金牌王牌’，是帮孩子走另一条路——自主招生的！照样碾压他！】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那张老脸往哪搁！】
张妈为了打我脸，在“精英育儿群”里疯狂刷屏。
她发了十几条“金牌王牌”机构的宣传链接。
【姐妹们！市里最牛的机构！我请来了！】
【周五公开课！就在咱们小区会所！免费听！】
王太第一个跳出来附和。
【张妈威武！这才是真正为孩子着想！】
【不像某些人，小肚鸡肠！】
李太也赶紧跟上。
【谢谢张妈！我女儿一定去！早就该换专业的人来了！】
张妈洋洋得意。
【人家这才是真正的奥赛专家！押题准得吓人！】
【比某些退休老头强一百倍！只会搞过时的老一套！】
我看着群里的吹捧，差点笑出声。
“金牌王牌”？
这家机构在组委会早就挂了号。
专搞“偏门怪题”，用各种华丽的“独家解法”忽悠家长。
本质上就是“奥赛”的毒瘤，教孩子投机取巧，不教逻辑思维。
他们要这服药，我就让他们吃。